吧台还有位置。舒晓带着阮祎坐过去,轻车熟路地点酒,问阮祎喝什么,阮祎答柠檬水。

没等舒晓笑话他,他先一步说:“我喝过的,我能喝!只是这回就咱俩出来,你又长得这么漂亮,我可不能醉啊,我得看着点你。”

“阮宝,你真好。”舒晓被他逗笑了,她长得乖巧,一副邻家妹妹的模样,弯起眼睛时,使人心生愉悦。

“我不好。我脾气特别大。”阮祎客观地剖析自我,他同舒晓说,“我很自私的。因为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

“胡说,你这才不是自私。”舒晓抿了一口酒,怔怔地望向那酒杯,半晌才接着道,“……谢谢你愿意陪我。”

阮祎不习惯这话里的生疏,他用肩膀撞了下舒晓的肩膀,故作老成道:“不就甩个男人吗,看你那熊样。”

舒晓被他这番话唬得一愣,忽地笑了:“怎么?几天不见,我们小屁孩都知道怎么拿捏男人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先表起态来了。”

“我本来就不太喜欢他,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的坏话我能写上五千字不带重样的。我高中同学都说,我有个日本名,姓小心,名眼子。以后圈里别让我看见他,我看见他,我就背后吐他唾沫星子,我扎他小人,我诅咒他一辈子不举不育!”

阮祎顶着一张娃娃脸,坏话说了一连串,一口气也没喘,直把舒晓看呆了。她乐不可支地摸了一下阮祎的头,说:“宝儿,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啊?”

阮祎气哼哼地,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真情实感道:“谁让他惹你哭。他欺负你,他就是坏!人有人法,狗有狗规。人欺负狗,狗还不伺候了呢!”

第38章

38

舒晓告诉阮祎,温昱是她的第三任主人。

关于第一任,在他们相识之初,舒晓就曾提起过。她的十六岁,她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在她还不能完全了解自己的欲望时,她先一步做了错事。她不敢跟任何人说,而知晓她秘密的那个人,也未曾劝阻她。她的十六岁,有人在她的身上做了很坏的事。除了性交她承受过除此以外的一切。后来她明白,没有人疼惜过她,那个人不是不想,只是害怕。

第二任,她的早恋对象。她的坦诚,她的柔软,给她带来灾难。离开第一任后,同龄人的共性为舒晓带来安全感。她是被敲碎了壳的蜗牛,在烈日下,赤裸地爬。青春期的敏感使她无法忽视旁人的目光。在她的想象世界里,每个人都在残忍地目睹着她的赤裸。于是她看到一处港湾就误以为是家。她的好同学,原本喜欢她,之后成为了她的男友,便喜欢上羞辱她。彼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性欲是特别的,她不以为耻。可她仍然不能分清羞辱与羞辱的区别。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很多大人也未必说得清楚。显然,她的小伴侣也尚未明白。她感到自己已无处可逃了。于是告诉自己,喜欢是喜欢,辱骂是喜欢,耳光是喜欢,眼泪也是喜欢。她不知道自己骗了自己。她一味地忍让着,直到她也忍不住开始伤害自己。终于,她在一种令人作呕的疼痛中,骤然意识到,伤害,伤害应当不是喜欢。

她复读了一年,收整好混乱的一切,她考上C大。她用小小的文身掩饰小臂内侧的伤疤。舒晓十九岁了。她平稳地进入到了一段正常的虐恋关系中。她和温昱,他们沟通顺畅,对彼此的条件满意,并设置了安全词。舒晓的前男友时常会揪着她的头发拖拽她,她害怕这个动作,因此和温昱约定,在情境中时,不能有类似的行为,温昱也一概答应了她。作为一段d/s关系,他们之间的相处实属融洽。

“直到他向我提了多奴,”舒晓喝得有些醉了,用一边胳膊撑起脑袋,她面朝着阮祎,视线却不知飘去了哪里,她醉着,嘟嘟囔囔道,“多奴,我知道有人喜欢,有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