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爷去了哪家收账,他只能一家一家找过去。
外面的吵嚷一直没停,远近的人都聚到铺子门口看热闹。
谢蝉在内院都能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叫喊声。
仆妇怕吓着她,要把院门锁上。
谢蝉拦着,下楼,叫来外面小伙计问:“外面在吵什么?”
小伙计擦一把汗,回答说:“潘家和严家来取之前定下的布,潘家先来,柜上先给了潘家,严家不依,闹起来了,柜上说让他们一家一半平分,他们两家都不依,在铺子里打起来,掌柜的劝不住。”
仆妇补充道:“九娘,潘家和严家以前因为争地闹过,两家人见面就眼红的,前一阵潘家人打了严家人,还闹到衙门去了。”
谢蝉问:“那他们今天争布只是为了斗气?”
小伙计摇头,“也不是只为了斗气,潘家和严家下个月都要嫁女儿,看中咱们家新出的布花样好,说是独一份,给谁家,另一家就闹,怕被抢了风头,让他们分,他们又不肯用一样的,两家都不卖吧,他们就要砸咱们的铺子。”
谢蝉沉吟,虽然两家不讲理,但是谢家开门做生意,只能受着,现在既然两家不是为了找借口打架,那还有商量的余地。
刚松了一口气,院门前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伙计探头进来道:“九娘,外面潘家和严家真打起来了,都打破头了!掌柜的要我们送你出去避一避。”
仆妇急得脸都白了。
谢蝉想了想,摇头。
谢六爷不在,必须先想办法稳住两家人,等谢六爷回来再做打算,不能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要是闹出人命,按大晋的律法,谢家脱不了干系。
“库房里还有其他新鲜花样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