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2)

鸣蝉 谢嘉琅谢六爷 1725 字 15天前

只剩他一人,独坐在案前,心口剧烈跳动,书卷跌落在席子上,几上酒壶酒杯倾覆,酒已经干了。

梦醒了。

然而他恍惚还能闻到皇后发丝间桂花的香气,能感觉到唇落在雪肩上的一瞬间,不禁浑身紧绷、毛孔竖起的触感。

一种无法自控,灭顶般的本能。

夜色沉沉,凉风阵阵。

谢嘉琅坐在廊前,等心跳慢慢平复下来,身上的热也退下了。

幼时,他身患癔症,父母不喜,族人鄙夷。

他刻苦勤学,父亲母亲依然视他为耻辱,母亲和离改嫁,父亲纳妾生子。

他终于被县学录取,但考取州学时,因为患癔症被斥退,三次之后才获准入学。

磕磕绊绊长大,一个人走到今天,身患不治之症……又在这个冷清的春夜里,发现自己对一个最不可能接近的女子动了不可说的欲念。

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他只是臣子。

不忠,不信,不义,不礼,大逆不道,有悖人伦。

谢嘉琅闭上眼睛。

他向来理智清醒,冷静克己,没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

萧仲平的案子还是他亲自审理的,是他一笔一划写下对萧仲平的判决。

谢嘉琅坐了很久。

夜色越来越沉。

细雨般的风声里,他睁开眼睛,拾起书卷,抬眸,望着夜色下清冷的幽竹,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庞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wωω.ξìйgyuTxt.иeΤ

他这一生,大概注定如此。

所求一切,皆不可得。

第二天,谢嘉琅和往常一样,在院中练一套拳,换上官袍,戴上腰牌,入宫。

出门之前,他吩咐老仆:“以后家中不必备酒了。”

从这一天起,不论是宫中宴会还是同僚朋友私下小聚,谢嘉琅滴酒不沾。0

第 63 章 首发

从香山寺回来,进宝已经把箱笼里的东西拿出来归置好了,其中有一些江州土仪之物。

谢蝉要青阳拿去送给谢嘉琅的同窗。

文宇过来道谢,笑着和谢嘉琅抱怨:“你怎么不早说是九娘来了?他们都说你闷不吭声地藏了个小娘子,我就知道他们是胡说,你不可能金屋藏娇……”

门口传来脚步轻响,谢蝉进来了。

文宇立刻闭嘴,含笑和她致意,问了些江州的事。

谢蝉留他一道用饭。

吃完饭,文宇告辞,谢嘉琅坐在灯下翻阅书卷。

谢蝉在旁边整理包袱,眼珠滴溜溜转一圈,偷看谢嘉琅。

文宇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这让她想起一些旧闻,每年赴京赶考的贡士最频繁光顾的地方不是书肆,而是坊巷间那数不胜数的青楼妓馆,青年男子耐不住清苦寂寞,邂逅温柔解意的美妓,为之一掷千金、倾家荡产的故事,屡见不鲜。

谢嘉琅不会被同窗拉去那些地方吧?他们读书人就喜欢和歌妓诗歌唱和,以为风雅。

谢蝉想了一会儿,摇头失笑,她真是瞎操心,谢嘉琅才不是那种人。

“看什么呢?”

谢嘉琅忽然问,不必抬头他就能感觉到谢蝉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谢蝉心虚地摇头,院门外响起马蹄踏碎积雪的声音,有人拍响院门。

“九娘,范七公子来了!”

“天都黑了,他怎么这时候来?”

谢蝉放下包袱,整理一下衣襟,迎了出去,不一会儿和一个头戴儒巾、眉目端正的青年并肩走进院子。

“哥哥,这位是范家七公子,范四哥的堂弟。”谢蝉眉眼含笑,“我和阿爹、四哥分别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