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拉半拽的,请余老太爷还席。
谢蝉拍拍进宝的肩膀,要他退下去,笑道:“我胆子小,生怕怠慢诸位叔伯,让叔伯们见笑了。刚才扰了大家的雅兴,是我的不是,我先自罚三杯!”
范家仆从捧来酒盅,她朝众人拱手,连饮三杯,每一杯都是一口气喝完,翻出杯底,朝众人致意。
众人不禁赞好,此事揭过。
范德方将谢蝉引见给在场布商,不必他开口,谢蝉就能一一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号,而且熟知对方背景家世,很快就能和每个人攀谈。
他心里暗暗点头,谢蝉果然是有备而来。
众人见谢蝉容貌不凡,言谈举止大方,从容不迫,而且深悉各家背景,渐渐收起轻视之心,心里嘀咕,不愧是解首的妹妹。余老太爷环视一周,发现开席前撺掇他刁难谢九娘的几家已经远远避开了,气恼不已。
酒过三巡,范德方起身,请来老人开始卜卦仪式。
老人卜过卦,捋须端详一番,解道:今年冬天比去年湿冷严寒。
众人举杯互相庆贺。
范德方看谢蝉望着窗外怔怔地出神,笑道:“你们家不是囤了一批冬天的棉布吗?又要开新铺子了吧?你怎么反倒一脸愁容?”
谢蝉回过神,笑了笑,“我长兄离家上京,冬日苦寒,我刚才在想不知道他路上会不会碰见大雪。”
这是谢嘉琅第一次北上,北方的寒冬可比江州的要难熬多了。
“令兄和其他贡士一道入京,沿途驿站衙署迎送,就算碰上大雪也无需发愁。”
范德方安慰谢蝉。
谢蝉一笑,心思转到正事上来,道:“刚才四哥猜错了一件事,今年我们家不开新铺子。”
这一句话说出,旁边一双双耳朵都竖了起来。
范德方挑眉:“不开新铺子?那你们忙得过来吗?”
谢蝉含笑道:“现在看着热闹罢了,我已经和阿爹商量好,明年我们铺子的丝锦、棉布都要涨价钱,到时候买卖难做,说不定得关两家铺子。”
范德方看着谢蝉:“世叔拿定主意了?”
谢蝉点头。
旁边几人面露惊奇之色,彼此交换眼神,靠在一处窃窃私语,其中一人转向谢蝉,问:“九娘,你们准备涨多少价钱?”
谢蝉望着他,“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