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鸣蝉 谢嘉琅谢六爷 1919 字 15天前

朝廷不仅颁下牌匾,衙署还要拨一笔银两给谢家建牌坊。

族老们喝得醉醺醺的,拉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谢大爷,七嘴八舌地道:“解首的牌匾是朝廷颁下的,在江州还是头一次,大公子给我们谢氏争气啊!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要开祠堂敬告祖宗!那块牌匾不能挂在其他地方,一定要挂在祠堂里才行!”

“还有,朝廷拨银子建牌坊,谢氏几辈子没有这等体面事!我们各房也该出一把力,大家一起把牌坊建起来,要建得高高大大的,别人一进江州就能看见……”

谢大爷满口答应,送走族老,回头看着谢嘉琅,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有心和儿子说几句体己知心话,张了张口,不知从哪里说起。

“夜深了,父亲早些歇息。”

不等谢大爷酝酿好情绪,谢嘉琅一拱手,转身离去。

谢大爷无奈地叹口气。

谢嘉琅穿过长廊,一路上,小厮、管事、丫鬟、仆妇远远地看到他,都停下来朝他行礼,态度恭敬。

曾几何时,谢嘉琅所过之处,所有人远远避开。

院内挂了很多盏灯笼,闪闪烁烁,映下一道道昏黄的光。

爬满藤蔓的花架下,一道身影靠着栏杆抱膝而坐,白地缠枝牡丹披帛从肩膀上滑落下来,一头拖在地上,一头被夜风拂起,掩住了小娘子沉睡的脸。

谢嘉琅不禁放轻脚步,走到小娘子身边,俯身,手指捡起地上的披帛,拂去灰尘,放到小娘子散开的裙裾间。

“团团。”他轻声道,“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嗯?”

谢蝉轻吟一声,抬头,拉下盖住脸的披帛,仍然睡意朦胧,眼角还有泪花闪动,但一看到谢嘉琅严肃的脸,眸子里的笑意已经满溢出来。

“哥哥,恭喜你!”

谢嘉琅嗯一声,看着谢蝉,“手抬起来。”谢蝉还有点迷糊,揉揉眼睛,听话地抬起双手。

谢嘉琅取出几枚喜钱,放在她柔软的手心里。

谢蝉握着喜钱,失笑:“哥哥不愧是贡士,这次准备很充分。你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谢嘉琅道:“刚到家的时候回房拿的。”

他直觉谢蝉会像以前那样,在这里等他,私下里和他说恭喜,然后摊开手,笑嘻嘻地找他讨喜钱。

又或者说,他希望回内院的时候能看到谢蝉等着他。

不需要什么言语,只是等着他就够了。

以前没有准备,这一次他带了几枚喜钱在身上,宴散后直接过来。

她果然在这里等他。

看到她,他心头似有柔和的风拂过,一丝丝涟漪浮动。

谢蝉高高兴兴地收起喜钱,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冷战。

“着凉了?”谢嘉琅皱眉,托一下她的手肘,扶她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谢蝉抖开披帛裹住自己的肩膀,随他走出花架,“哥哥,你是不是要准备去京师参加省试?”

省试由尚书省的礼部主持,所以称省试,也叫礼部试。

谢嘉琅点头。

谢蝉抬头看他,感觉很奇妙。

上辈子,谢嘉琅好像不是在这个时候赴京参加省试的,她猜不出他的考试结果。

“哥哥,所有贡士都汇集在京师,藏龙卧虎。”谢蝉斟酌着道,“而且听学官他们说,历来省试的考官都偏心国子监的学生,你到了京师,尽力准备考试就行,不用管别的。”

国子监学生大多是勋贵子弟,一来家学渊源,自幼耳濡目染,眼界见识非地方贡士可比,二来国子监藏书丰富,老师都是名儒高官,他们的学问也确实扎实,三来关系盘根错节,朝中重臣大半是国子监出身,国子监录取的比例远远高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