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舅母唯恐谢六爷休妻,不敢撒泼,捂着被打肿的脸,小声说:“九娘是打渔的人从江边捡的,被捡的时候带了病,整夜整夜哭,江上每天都有大船,她准是船上的人不想要的孩子,打渔的见多了……捡她的时候没看到什么物件……”
被抛弃的健康女婴都很常见,何况谢蝉当时是个得病的女婴?要么是她爹娘嫌她累赘狠心不要她了,要么是以为她病死了干脆抛进江里不管了。
谢六爷问:“这些年没人来寻孩子吗?附近有没有没了孩子的人家?”
周舅母摇头。
谢六爷沉着脸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吩咐仆从:“替舅爷收拾东西,送他们一家回乡,以后没有我的话,不许他们来江州。”
仆从应是,当天就把周大舅一家送回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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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亲卫快马加鞭,把姚夫人的信送至安王府。
安王妃看完信,笑对左右道:“姚家怕是要出贵人了。姚夫人要新料子,我年纪大了,不爱留意这些,你们去织造署问问有没有什么新鲜花样。”
几天后,范德方乘船到了府城,打听到谢嘉琅和谢蝉住的院子,叩开院门。
“九娘,你倒是清闲,躲到安州来了!叫我好找!”
他笑着抱怨。
出来应门的仆役手里提着一只拔得光秃秃的鸭子,一脸茫然,道:“这位郎君,九娘不在,她和郎君一道出门去了。”
范德方摸摸唇上完全看不出来的胡须,“去哪里了?”
“郎君前些时病了,这两天好了些,今天天气好,文家郎君邀郎君去诗会,郎君带着九娘去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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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竹影森森,柳绿花红。一丛幽竹罩下绿荫,地上铺设毡毯。州学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们身着鲜丽春衫,盘坐于毯上,对着眼前的秀丽山水,品着清茶,吟诗对句,谈笑风生。
几轮比试结束,众人起身,相约一起去春风楼吃酒。
谢嘉琅放下茶盅,向众人致意,说自己有事,就不去了。
众人赶紧拽住他袖子,挽留道:“你今天又得了头名,怎么能不去?谁都可以少,就是不能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