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也不肯让你知道。”
澄然握着外婆枯瘦的几乎一用力就能折断的手,听她混混浊浊,说一句喘一句,“活不长了……外婆知道……外婆要去找你妈妈了,我太想她了……还没能看到你娶媳妇……”
澄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外婆,我考上大学了,我有前途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就要来了,你怎么不看看……”
老太太猛烈的咳嗽起来,她躺在床上,拼命朝蒋兆川伸手,在最后一刻龇牙裂目,“你要护着他,你死也要护着他,不然我……”话没说完,老太太的手就僵了,连带着最后的气息也没落干净。
不断有护士和医生进来,澄然被蒋兆川拉到怀里,木然的看着一席白布蒙上老太太的脸,宣布了死亡。
老太太活着守着一辈子的家,老了死了自然也不肯离开一步。她老早就说过,还是要葬在老家的山头,得挨着澄然妈妈。
丧礼全是蒋兆川一手处理的,乡下地方讲究的多,要搭棚子,请丧乐,吹吹打打几天才能完。因为老太太是高寿,走的也算安详,在左邻右舍眼里都是喜丧。头一天还哭着抹点泪,之后的两天就等于是在吃流水席。他们都对这大城市来的父子俩比较好奇,听到澄然考上高校,个个都要叹一声老太太总算能安心了。
澄然听着周围的一切,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他妈妈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热闹,谁都围在他身边,纷纷叹着这小孩多么多么可怜……
蒋兆川心里焦急,却不能多劝,生死都是常事,他只能陪着澄然,“宝宝,你外婆没有受多少苦,不是大病,只是年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