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最后把碗接过来吃的干净,其实这味道已经有些陌生了。之前,自从蒋兆川再婚后,他就再也没有喝过奶茶。
“爸爸。”吃到嘴里,终于回味甘甜。他吃完了就赖在蒋兆川身上,“这是我爱喝的,你不能给别人煮。”
蒋兆川笑起来,他揉澄然的头发,“我还有多少个宝贝儿子,嗯?”
蒋兆川平日里为人正肃,心头又压着太多事,因此眉目间总是团着一股化不去的阴戾。他着实还很年轻,却被这股戾气氤的冷厉沉暗,总令人敬而远之。也只有这些天,肩上的重石忽地松了不少,蒋兆川才开始频频朗笑。澄然伸手去抚他的眉毛,他的嘴巴,笑起来的蒋兆川英俊的逼人。和奶茶一样,以前是他的,以后也都是他的。
“你自己说的,你只能有我一个儿子。”
春晚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了,欢快喜庆的画面在老式的黑白电视机上上演,每一个人都在说着“新年快乐。”澄然一开始还靠在蒋兆川的肩头上看电视,野心勃勃的要熬到十二点。可惜小孩子的身体作息太规律了,他到九点多就开始打瞌睡,强撑着撑着就睡过去了。尚有意识前他反手抱住蒋兆川的腰,头埋在他胸前听声音,厨房里还有小火在“咕嘟咕嘟”的煮奶茶,木薯圆子被熬的化到了锅底,红茶和牛奶浓成了半锅,散出温暖的熏人甜味。
澄然就在这样的味道里半梦半醒,太甜了,甜的让他一时恍惚的觉起,仿佛从来没有过那十九年,和蒋兆川没有任何龃龉,没有后面那些漫长又痛苦的回忆。他才真的是六岁,一切都刚刚开始,他们还可以好好的做一对正常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