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试试,想利用教授曾经的偏爱,走一次“后门”。
周教授听到他声音,语气有些惊讶,问他最近可好。
陈铎寒暄几句,直切主题:“教授,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您今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周知文笑了笑,却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两年前。”
“那你这两年在干什么?”
他坦诚相告:“在修车铺打工。”
“所以怎么过了两年才想起找我商量事?”周知文特意加重了“商量事”这三个字。
陈铎听出教授对他始终耿耿于怀。
那年他进看守所,判决书还没下来,教授托关系来看他,问他为什么要自毁前程,为什么如此不计后果,不负责任。
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教授走。
那时周知文对他只剩失望。
“对不起......教授。”他轻声道歉。
周知文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父母的栽培。”
他知道周知文对他们家的事一无所知,所以没有反驳。况且如今去反驳去自证,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说吧,找我什么事。”
“可以见一面吗?”
“不了,陈铎,你说吧,我看是什么事让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
陈铎没多犹豫,这是最后的机会,至少要在电话里先表明态度,再登门拜访以示诚意。
他说:“教授,我想重新加入实验室。”
周知文沉默数十秒才开口,“请你告诉我,你荒废了五年时间,现在才求我进实验室,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面对周教授,唯有坦诚才能得到一线生机。
他告诉教授,想从基础研究重新来过,先在实验室打工一年半载,用实绩和项目成果证明自己,以此获得恢复学籍的可能,再申请研究生考试。他想只有一步一个脚印,往后的职业路才踏实。
周知文听完,默然良久,又问:“你爸妈知道吗?”
“我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教授,我想用能力证明给你看。”
周知文呼出一口气,“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我也直说。你有案底,还被学校开除,本科文凭都没拿到,学校不会聘。”
“我可以慢慢跟您解释。”
“早几年为什么不解释?”
陈铎深吸一口气,“教授,如果你只是想羞辱我,我可以当面给你羞辱,但请你给我一次为自己解释的机会。”
周知文轻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味。
陈铎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我想重新来过,我遇到一个特别好的女孩,我想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稳定的自己,我想让她幸福。”说完心跳如擂鼓,还有些许不好意思。
周知文很久都没说话,久得陈铎认为没希望了。
他有些心灰意冷,但不足以摧垮决心,又说:“教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筒那边又响起笑声,陈铎听出不是嘲讽的笑声。
周知文说:“你知道我家在哪里,来吧,我听听你的决心。”
陈铎去之前买了一盒明前龙井。周知文喜好品茶,他便投其所好,况且也要过年了,空手去不合适。
到了周知文家,师娘给他开的门,已经知道他要来,连忙将他引进书房,一路走一路问他近况如何。
等进了书房,师娘笑着对周知文说:“这么几年没见,小陈一点没变,我们倒是都老了,”又转过头对陈铎说:“我跟老周都当爷爷奶奶了,你说时间快不快。”
陈铎礼貌笑笑,不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