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跟万大金赶紧关店,走回家。

雨停了下来,夜风微凉,她在途中被风一吹,酒意上头,脑袋晕晕,身体也不大协调,老是左脚扳右脚。

喝醉了从话痨变成话筒子,她絮絮叨叨地跟万大金讲起在酒吧里的过节,又很好奇地问万大金是怎么跟肖川认识,肖川又是怎么跟陈铎结下梁子的。

万大金长长叹一声,今晚叹了很多次,只有这一次最疲惫,“他没跟你提,我也不好多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庄小蝶问:“那陈铎坐牢是不是因为肖川?”她想起肖川脸上的伤,自然而然起了联想。

万大金点点头,掏出一根烟点上,“嘶嘶”地吐出一口烟,“等他自己跟你说吧,谁都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捅肖川。我只是猜测,那龟孙子跟曦曦谈过,曦曦自杀可能也有他的原因。”

她心里微惊,肖川竟然跟陈曦谈过恋爱。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仇,那陈铎在酒吧的举报绝对是早有预谋。

那么他跟肖川结仇,绝对是因为陈曦。

走到单元楼下,万大金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天做得挺对,确实不能让他知道,这人一遇上肖川,就没理智了。那群人看到了吗?都是肖川花钱买来的酒肉兄弟,一群乌合之众。陈铎要真去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她点点头,“他们好像专门来找我的,好奇怪,怎么知道我在你那里打工?”

万大金也很纳闷,猜测肯定是之前陈铎挂彩头玩台球时,有人正好看见他两在一处,毕竟陈铎身边从来没有女孩子,自然引人好奇。

他拍拍她的肩,“别想这么多,我看他们迟早玩腻,有我在别担心,赶紧回去吧。”

她道了晚安,爬楼爬得摇摇晃晃,万大金很不放心地问:“喂,你行不行啊?”

庄小蝶撑着墙,回身给他比了个“ok”,接着给他展示自己矫健身姿,一步跨三阶,跨上平台。

万大金摆摆手,“稳当点,别耍宝。”转身隐入小巷。

等她到了五楼,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醉意轰然而起,一直往喉咙涌。她打了个嗝儿,摸索出钥匙,哆哆嗦嗦捅钥匙孔,捅了几回,才终于捅进去。

她欣慰地长出一口气,正要转动,门被大力打开,她跟着往前一倒,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臂迅速圈住她。

她胸脯被禁锢得很难受,连忙拍打横梗在胸前的胳膊,“松开点,我要吐了。”

陈铎像触电般,立刻松开手臂,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毫无防备地摔到了地上。

庄小蝶双膝先着地,趴在地上,转过头醉眼朦胧地控诉“你干什么啊?让你轻点,又不是让你松开。”

正因为醉眼朦胧,没看出陈铎脸颊至耳根全红了。

他双手握成拳,从背后伸到她腋下,像提小孩一样,将她提了起来。浓烈的酒气钻进鼻腔,他皱起眉冷冷说:“加班就是喝酒?”

她仰起脸,冲他笑:“今天有客人过生日,请全场喝酒,我就喝了三杯,只有一点点醉。”其实她没感觉自己多醉,只是身体不听使唤,情绪有些高亢,脑子还是清楚的,还记得跟万大金共同编纂的谎话。

陈铎冷哼一声,将她提离地面,往卧室走去。

庄小蝶觉得他像在提一只懒猫,姿势难看不说,还有些缺乏尊重,公主抱才是她应有的待遇。

等到了卧室,他将她扔到床上。

她一接触柔软的床就不想动了,脑袋陷在被子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帮她脱了鞋,问:“还能动吗?我去给你打盆水,擦下再睡。”

她摇摇头,“不想动。”爬楼梯耗尽所有力气。

“那洗个脚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