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可祺说:“他出差美国,下个星期才回。”
庄文皱纹舒展开,“他升职了吧?”
她点点头,矢量新能源的电池技术凭借优异的性能席卷市场,公司顺势成立了电池技术商业化部门,陈铎被任命为负责人。这次领着十多人的团队去美国,谈一笔合作。
庄文在她左边摩拳擦掌,“一会儿我打电话问问女婿股票动向。”
姜瑜在她右边耳提面命:“赶紧结婚,把他套牢。一会儿我也给他打电话,探探口风,可别光顾着工作,耽误我们乖女。”
她简直受不了他们,严令禁止他们打电话。两人只说有分寸,心里根本不当回事,反正冲着陈铎对他们的尊重态度,他们是有恃无恐。
她开车送他们回去,接着去了店里,给陈铎打越洋电话,让他千万别接她爸妈的电话。
他轻笑:“我哪里敢不接,等回来他们能给我好脸色?”
“你放心,他们供着你呢,怕你跑了。”
“我哪儿跑的出你的五指山。”
她抿着唇笑,如果有电话线,手里能绕出花来,又问:“你在干什么?你那边应该是晚上了吧。”
他将手里的钻戒放到丝绒垫上,不准备告诉她实话,“嗯,跟人吃饭,等我回酒店给你打电话。”
“别了,我一会儿还有点忙,你好好休息倒时差。”
挂了电话,陈铎让柜员再拿一枚两克拉的黄钻看看。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黄色最适合她。
刷卡付钱,将钻戒盒揣进口袋,漫步走回酒店。
他晒着月光和霓虹,走在纽约街头,耳边时不时传来警笛声,心被塞得很满,想着她,又想到妹妹和奶奶,想着求婚成功,就带她去看看她们。
可是买钻戒很简单,求婚却很难,上次在电话里说过一次,她也没再提,大概是嫌不够郑重。要怎样才能让她感动到失去理智,当场流泪答应。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比学术研究还要复杂的难题。
在北半球这边的庄可祺挂了电话,晒着午后阳光,捧着脸发呆。
薛芝芝在她眼前挥挥手:“咋了,分开两天就魂不守舍。”
她才不要承认是在想他,很嘴硬地说:“我只是在想今晚吃什么,对了,今天我毕业,请你吃饭唱歌。”
“恭喜你啦,未来准备表演还是教学?”
她说:“疯了吧,终于他妈的毕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碰笛子!”
薛芝芝大笑,跟她忙完店里生意,晚上??????吃火锅唱 K。
她们一开心就喝了很多酒,喉咙唱到沙哑,等出来时,已是凌晨十二店,她们互相搀扶着去吃宵夜解酒。
这里是一条宽敞的大街,街道这边是酒吧 ktv,那边是餐馆夜宵摊,渭泾分明。
人也多,斑马线连接两边世界,她们就是准备过街觅食的人。
红灯亮起的同时,庄可祺的手机响起,屏幕上闪着一串陌生号码。
她接起,话筒传来阴凉的声音,“祺祺,毕业快乐。”
她有一瞬天旋地转,一只手探入胸腔捏住心脏,令她几近窒息,酒也醒了大半。
是邹呈光。
庄可祺稳住心绪,大概只是酒精作祟,让她情绪波动过大。她定了定神,按下录音键,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如今这个时代,想查一个人很简单。”
“你要干什么?”
“四年了,我总是想起你,听说你毕业,打过来慰问一下。好想听你吹长笛,跟你姐姐合奏一曲。”
她感到恶心,冷然道: “你要是再敢打来,我能让你再身败名裂一次。”
那头默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