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十多平,能拿到四百多万吧?还有搬迁费、安置补贴,在周边买套小点的电梯房也够了,还能余点装修钱和做生意的钱。但星仔想要原址回迁,觉得这儿地段好,可钱就拿不了多少啊。阿铎,你觉得呢?”
陈铎在走神,庄小蝶戳了戳他胳膊。他回过神,想了想才说:“到时候看具体政策吧,你也不知道这里以后修什么,如果修学校商场什么的,也回不来。”
老谭呷口酒,笑眯眯看着他:“你瞧,这事来得多是时候,以后你婚房也有了,买套又大又新的,可不能委屈新娘子。”
星仔偷笑,给庄小蝶递眼色。庄小蝶愣住,她才十九岁,对婚姻毫无概念,也一点不想结婚。可乍一听到新娘子,还是会羞涩,不由自主地瞄了眼陈铎。
他却意兴阑珊,一言不发地端起酒喝。
庄小蝶心情瞬间落到谷底,看吧,男人都这样,陈铎也不例外,一提结婚就一脸衰相。
一桌人都在喝酒吹牛,就她跟陈铎没参与。她一个人喝完两听菠萝啤,除了肚胀,脑子越喝越清醒。她看陈铎也在喝白酒,半斤下肚,他越喝越沉默。
等十一点多,店外忽然响起一声破空的尖啸,旋即炸开并不太响的爆竹声,有人在放小烟花。
陈铎招呼也没打一声,起身走了出去,走之前还顺走了星仔的烟。
他很久都没回,庄小蝶更不开心,竟然丢下她自己跑了,人家老谭一句玩笑话,能让他这么沉重?
她觉得没意思,便跟桌上几个男人告别。
他们已经喝高了,开始争论起美伊是否会爆发核战争,争到面红耳赤,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她有些想笑,男人们灌几两黄汤,就能把天下所有事给操心完。
走到外面,冷空气让她骤然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拢好围巾,四处张望寻找陈铎。
他果真回去了。
街对面停着一辆私家车,老板拿车厢当陈列柜,摆了各种烟花爆竹,车边围着几个客人。
这个时候春水街竟有了点人,都是趁着零点,来这个被城市遗忘的一隅放爆竹的。
她忽然觉得好凄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分手。
低头思索间,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她被带进满是酒气和烟味的怀抱。仰头看去,是陈铎,眉目清冷,指间还夹着烟。
她气得要命,这人神出鬼没不说,竟然还背着她抽烟。
庄小蝶挣扎着推开他,“走开,我要回去了。”真的转身就走。
他拉住她,从宽大的羽绒服兜里掏出一盒仙女棒递给她。
庄小蝶没接,抬头看他,这人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情绪。
她质问道:“干嘛躲着抽烟,你不是不爱抽吗?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