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被带到静心堂的正房,见到一直未归家的姨夫与大伯父满脸疲倦,他跪下求大伯父去把姐姐接回来,大伯父却说他也无能为力。
姨夫说,姐姐的船遇到水寇,一艘客船烧得干干净净,水流湍急,近期没法子打捞,只得在下流一路搜寻,发现了好些尸身,还有一具女尸,被江河冲刷在尖锐的石头上,磨得看不出模样。
喻台只觉天旋地转。
得知父亲与叔父归家的松淇等人正跨过垂花门,要叫人通报,就听见正屋里一声尖锐的高喊。
“姐姐!”
换声期的男孩声音有些喑哑,故而显得雌雄莫辨,更是叫这声哭喊显得凄怆。
亦如九年前,梁家的大人们遇到水寇,徒留两个孩子,九年后带走了一个孩子,只留下一人。
乔氏听不得这些,眼泪一串一串落下,又不敢叫郡主看见,故而撇过头,用帕子掩着脸。
宜曼瘪了瘪嘴,她太单纯了,只知道姐姐得罪了祖母被赶出去,却不曾思考过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失了庇护会如何,也不知“下落不明”一词何意。
有人心中嘟囔:不是您老将她撵出去吗,那般没脸地被赶走,估计是投河而非遇什么水寇了。
还装模作样地在床上躺了几天,掉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