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晓的赌注,得意洋洋的,好似打了一场胜仗,扬起脸胡乱地亲吻邵衍细长的脖颈,将他闹得沁出一层粉热。

她是无事人,闹过就闹过,转头睡得香甜,不想那厢甜酒下肚,熏红了公子的脸,也熏乱了公子的心。

可怜他被满脑满腹的隐晦搅得不得安寝,只不住在妻温软的杏腮落下胡乱的吻,挨到更声渐渐,她迷迷糊糊同他爱娇,书生才强将一腔绮丽所思摁得齑粉,勉强睡去。

宝知哪里晓得这些,刚擦白便被男人起身穿衣的簌簌声唤起,歪倒着探身揉眼,黏腻着声音让他带上药丸,莫要中了暑气。

邵衍再燥热的心都要被她软化,钻回帐里,从层层的被衾中将人挖出亲昵。

宝知一醒一睡,等至惠娘再次来到床边,才悠然转醒。

她呆呆望着帐顶,分不清究竟是梦境抑或现实。

原来做梦也会一断一续。

“现下至何时辰?”

宝知张开手心,抵接住一个哈欠。

惠娘一面利索伺候县主穿衣,一面答道:“才过巳时。”

宝知“唔”了一声,将口中的青盐水吐到瓦口坛中。

“我只简单祭拜一回,便让敏娘跟我一同去吧。”

敏娘笑嘻嘻道:“那这般,县主依奴婢一回,往珞珈门那一绕,买些梅花饼。”

丫鬟们屏声静气地将装有早膳的小碟摆上八仙桌。

宝知笑道:“买,都买,再去西街买几只烧鹅。几日不吃倒馋嘴得紧。”

贴身丫鬟宠她,知道傅婵不上门,自让她多睡些,只是宝知也未料到,自己竟睡得太久,匆匆用过一些便带上祭拜用的银器瓜果,登车离府。

本便是寻常日子,从西市往南城门,一路上畅通无阻。

宝知预备着同长辈们说说话,带了人多反而聒噪,加之祭祖宅邸处自有梁家远亲,哪里需要浩浩荡荡的,只笼统套了一辆马车,身边带着两位丫鬟,一是敏娘,另一则为松萝。

松萝是头次跟着县主出府,盯着其他丫鬟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受宠若惊登上马车。

她原伺候过太夫人,也随着一道上贞观寺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