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长长的阴影,似是墨色的冰锥,直凛凛地贴在脚边,可清风徐过,便是最坚挺的花穗也柔软三分,一簇依偎着一簇,随风而西。

只不过根茎不许闺中的女儿未撒下种子就离家,紧紧捉住抽长的脉络,紫衣佳人无法,只得恨恨同东君春风一度后,落寞撒下几瓣青蛤壳。

这般美景作伴,宝知生出几分天为被地为榻的错想,便是房里闹得再欢到外头也不好。

她酡红着小脸想把唇解救出来,突敏锐察觉身后的异样,眼中春意散去。

邵衍同她日夜相处,潜移默化间触类旁通,习得宝知三分谨慎,动作更快,转身放下女孩,宽袖一拦将宝知护在身后,冲抄手长廊拐角处冷声道:“何人窥探!”

宝知一愣,看向护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心中复杂。

以前向来是她充当保护者的身份,旁人也习以为常。

邵衍知道她的强大,可在未知事由显露之时,他却不将她的挺身而出视作理所当然。

“是我之过,惊扰了公子与县主。”

温柔似水,礼仪周到。

可宝知一听女子声音,怔了一息。

邵衍终见窥探之人,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同从身后上前的宝知交换眼神。

二人动作之快,叫来者并未察觉。

宝知看着她微垂的面容,心中震惊仍不减,可面上温和道:“见过大表姐!都是自家人,表姐何必这般客气。”

令曼褪去少女的青涩,肤白胜雪,便是今日穿着素雅也难掩风情,凑近时一阵暗香徐徐扑面。

邵衍除却行礼后便退到一旁,只盯着妻的裙摆,守礼地不往女客处张望,却觉一阵哀怨的目光若有若无落下,叫人毛骨悚然。

令曼道:“本该早些来同妹妹说话,可最近昼夜温差,我身子也不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