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侯爷身边的谢安领着几个侍卫拖拽着三人入内。

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时雨也做了一夜的新娘,腿脚瘫软,裸露的肩背上布满红痕齿印,面色靡艳如窗边海棠,显然是药劲还未过。

二夫人看得犯呕,惨白着脸揪着帕子,可她的腿也软得不行,连伸手拽谢二爷的力气都没有。

谢二爷早就想走,奈何婆娘爱看热闹,现下也顾不得,同南安侯告辞后,半抱半搀扶着二夫人离开。

二房长辈走了,少爷姑娘们也匆匆告退。

三夫人在纪家中做姑娘时也不是未听过京中各家丑闻,可面前的情形还是叫她腿脚打哆嗦。

见四弟四弟妹面色如常,心中更是惊恐,只觉他们像是怪物,那小厮的腿被打折,只一丝白皮与黄澄澄的脂肪贴着,勉强算得上人腿一身,这般惨象,乔氏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从案几上取了块绿豆糕,一点一点吞咽下去。

纪氏不敢再看另一如血人一般的丫鬟,只颤颤巍巍地将头埋进谢三爷后背。

谢三爷早见过前任亡妻在南安侯手下的模样,心中早已知这个大哥的毒辣,只轻拍纪氏微颤的肩头。

喻台小脸绷得紧紧的,却像松源松清护在宜曼跟前一般,挡在宝知面前。

宝知这才发现,弟弟竟然快同她一般高了。

年龄最大的松澈脸上没了笑,勉强道:“想来父亲母亲要料理事务,我们做小辈的先回去好了。”

南安侯终于开口:“着急忙慌什么?就是要让你们看见,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且险些闹到台上来的事情,既然发生了,都看看。”他扬了扬眉毛,谢安接了指意,从腰间取了水壶,将时雨从头到脚淋地昏头转向。

受冷水一激,本是迷迷糊糊的人也该醒来。

她感下头一阵撑痛,心中一喜,可定睛一看周身,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可才叫唤两三声就被人用汗巾堵了嘴。

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小厮与血人小丫鬟被尖叫所惊醒,哼哼唧唧起来。

南安侯将茶盏放下:“来人,去庆风院「请」衍公子。”

宝知一惊,手脚发凉,抬头看向上首,恰好对上南安侯的双眼。

他的眼神不悲不喜,像一阵清风,叫宝知的四肢逐渐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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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跟谢四爷两个人都算得上宝知(父亲)的角色,一个是严厉的父亲,一个是爱说笑的父亲,对宝知性格都有影响,邵衍在进步,宝知也会进步,下面几章两人会发生争执,我想是我最喜欢的几章。

065|第五十七章 真心话

不过须臾,就见垂花门处跨进一青衣公子。

宝知扪心自问,或多或少有些恼他,可这会见他全手全脚,悬着的心也逐渐回落。

“大伯父安。”他入内后逐一行礼,只视地上三人为无物,问候到宝知时,虽不明显,却也暗自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南安侯让他坐下后问道:“容启,你同宝丫头已定了亲,家里料理琐事也不避着你。依你看,这些人如何处理?”

邵衍面色未变,温和一笑:“回大伯父的话,自然是按照侯府的规矩来。”

俯趴于地上的三人皆瑟瑟发抖,口中的哀求更是一声更比一声高。

南安侯夫人蹙着眉细细道来:“赵公子只说侯府摆局害他,摆摆手就回去了。若是按规矩,三人犯上,冲撞宾客,又叫姑娘受辱,自是打五十棍子,然后卖出去。”

邵衍一面心想侯府倒也治家严格,一面细细揣摩学习南安侯的风度。

也不是侍卫心有怜香惜玉之情,抑或人垂死挣扎,时雨只一个猛身,就扑到邵衍跟前,吐出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