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多亏圣上信任,臣自当竭尽全力,为君分忧。”

陈寅眼中的神情更冷了,胆子不小,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挑衅?陈寅和陆珩不一样,陆珩无论什么时候都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意,但陈寅心情不痛快,脸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就冷了下来。陈寅盯着陆珩,无形施压,陆珩也始终半垂着眼睛,看起来遵从谦卑,但眉宇间没有丁点害怕。

陈寅都气笑了:“原来竟是我小瞧了你。有些狗不止敢攀咬外人,一不小心,连自己人也得防着被咬了手。”

“不敢。”陆珩波澜不惊,说道,“还得仰仗陈都指挥使指点。陈都指挥使如果怕狗,那在京城可要小心了。毕竟,皇城脚下,最多的就是无主的野狗。”

陈寅冷冷瞪了陆珩一眼,转身往宫里走去。陆珩停在左顺门口,等陈寅走远了,才不紧不慢转身,从容朝外迈步。

陈寅骂他是狗,那又有什么用呢?总好过陈寅这种无主的狗。

说白了,内阁,翰林院,御史台,哪个人不是皇帝手中的走狗呢?一旦有人不听话,皇帝只需要松开缰绳,有的是苍蝇冲上来将其撕碎。

京城那么多人想给贵人当狗还轮不上呢。陆珩并不在意陈寅的威胁,只要他完成皇帝的任务,做一柄合格的刀,他就算得罪再多人皇帝也不会在意。相反,如果他的刀锋不再锋利,刀尖不再能精准指向皇帝想要的方向,才是真正大难临头之日。

十二月十五夜,诏狱一如往常拥挤而血腥。狱卒哈了哈手,麻木地点亮墙壁上的油灯。昏黄的光飞快从地上晃过,黑暗像潮水一样起起伏伏,摇摆不定。在变幻的光影中,一行人踏着暗河走来,狱卒看到为首之人的面容,立即肃立行礼:“参见陆指挥使。”

狱卒行礼时,隐约瞥到陆指挥使身后站着一个穿斗篷的人,看身高体型,似乎也不像男子。狱卒心想指挥使带女子来诏狱做什么,最近也没听说哪户大臣的家眷落难啊。

狱卒心里模模糊糊闪过想法,但他不敢细看,只瞥了一眼就低头,牢牢盯着走廊上乌黑坚硬的血渍。陆珩淡淡应了声,说:“赵淮呢?”

狱卒越发小心,说:“如往常一样,在牢里关着。”

狱卒说完,顿了顿,试探道:“指挥使若要审问,小的这就将他提出来?”

“不用了。”陆珩信步从黑压压的牢门前走过,两边动荡的壁灯洒在他身上,半明半寐,宛如魔魅,“继续守门,没有我的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第29章 提问

狱卒一听肃然,低头应道:“是。”

诏狱里的人听了陆珩的话,心里不住打鼓,都以为陆指挥使要动什么大的。但事实上,他们还真冤枉了陆珩。至少这次,陆珩没打算上大刑。

诏狱里四通八达,鬼气森森,常年缭绕着血腥气。陆珩带着王言卿往一个方向走去,他虽然没说话,但是通过越来越安静的环境,两边宽敞的牢房,不难猜出来已经到了关押中高级官员的地方。王言卿不知不觉严肃起来,手心也攥紧了。

终于,陆珩停在一扇牢门前。这是一个单间,墙上开着一扇小天窗,角落放着一个炭盆,比之前见过的关押梁彬的牢房要干净多了,甚至地上的茅草也厚得多。一个穿着内袍的男子坐在天窗下愣神,看年纪四十上下,身材略有臃肿。听到有人来,他不耐烦地回头,瞧见陆珩后明显怔了一下。

随即,他反应过来,一侧嘴角提升,表情讥讽,用力地嗤了一声:“是你。尔等竖子,还有什么花招。”

陆珩站在前面,火光飞快从他大红的飞鱼服上掠过,上面似蟒似龙的刺绣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胸口铜铃般的眼睛似乎真的在盯着人。赵淮全部注意力都被陆珩吸引走,故而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珩身后,还站着一个纤细文弱、被斗篷完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