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渔民此时饿的肠子都扭打在一起,仍在想这一筒要三个铜板,到时吃了人家的,还不得掏钱。
他瞥到船舱里的一桶鱼,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拿这桶跟你换行不?”
陈大发凑过去瞧,顿时变了脸色,“拿剥皮鱼来换,你怕不是用来作肥的,还拿来糊弄人。”
剥皮鱼在海岛上人瞧来,味道不咋样,有的说有毒,吃了头昏。所以春天剥皮鱼多的时候,渔民网到了就挑出来晒在坑里沤肥,晒到烂臭苍蝇蚊子满处飞的时候,再埋到菜地果树下。
江盈知往那桶里一瞧,扁平身体大眼睛,丑丑的模样,不就正是剥皮鱼,也叫马面鱼,可能川省那叫的耗儿鱼更出名些。
这鱼看着丑,还要扒皮去肚,可在江盈知看来,剥皮鱼炒鱼松最好,做烤鱼片也成,下火锅一绝,香煎滋味也不差。
至于去皮,她刀法很好,眨眼的功夫一条鱼皮就能被剥下来。
所以在陈大发同人理论时,她先跟陈大发说:“大伯,我会做这个鱼t?,跟他换一些来,就算真不好吃,那还可以拿回去沤肥。”
陈大发本来就不擅长甩嘴皮子功夫,闻言便也应了,左右不是他的东西。
那黑脸渔夫把桶给陈大发,只顾着接过竹筒,掀开盖子,扑鼻的鲜味。
他抓出几个来,连忙怼到嘴边,咬了肉赶紧嚼,而后便楞在那,边上目睹了全程的老渔民用木浆敲他的渔船,“傻了?叫沙子噎着了?”
“真傻了,”黑脸渔民说,舌头没尝过这么鲜的滋味,呆在那,差点被牙齿咬到。
他嗦了好几个,忍痛摸出准备到摊子上吃豆面碎的铜钱,“再给我来一筒。”
“竹筒记得还啊,”江盈知递过去说,锯点竹子可不容易,锯了一晚上,手里还出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