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知有点发?愣,她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航船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没涉足太多的,也就没有那?么多底气。
“可以吗?”江盈知疑问,因为海浦对于其他很放得?开?,不论性别,但在渔船上规矩特别多,基本没有给女?人造船的。
“小满,”王逢年喊她的名字,“为什?么不可以。”
“从前海浦也没有女?子拿下做鱼第?一鲜的牌匾,你做到了。”
“那?在渔船你也能成为第?一个,自己做船主。”
王逢年看得?很远,明明只?是刚问的问题,他却?能很快给出最佳的回答。
他说:“小满,其实你应该有一艘捕鱼船,组建自己的船工出海捕鱼,不拘束于什?么鱼类。”
“那?么就不用等着别人手里的东西,有自己的大捕船,每日都有新鲜的海货,就算鱼行抬高价低价,外?面鱼运如何,都不会影响你,也不会影响你食铺的生意和价钱。”
“这样才?不会受制于人。”
江盈知听得?出神,手轻轻叩击着桌面,在王逢年的描述中,她觉得?有点心潮澎湃,这种心情是面向?新领域时的激动。
“我觉得?可以有,”江盈知笑起来,“被你说的,我觉得?自己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可是造船要好久。”
王逢年说:“去我那?看看船模,看你喜欢什?么船,我可以先租给你,等你的船造好。”
江盈知犹豫,他又?说:“毕竟我的船太多,放着也没用,你能用上最好。”
“真不要租?”王逢人不只?会踩人痛处,更会说到别人软肋上,“我给你数数下半年的汛期,海蜇、白蟹、桂花黄鱼、对虾、门蟹、鳗鱼、带鱼。”
“除了带鱼是远洋外?,其他可都是在近海的,早点有自己的船,找船工,趁着休洋备汛,下半年就能直接出海。”
其实他各种海鲜的汛期都没说完,江盈知已经心动了,怎么可以拒绝海鲜,而且还是第?一手新鲜的海货。
“走走走,我跟小梅说一声,刚好完事还能顺道接海娃。”
她揣上了钱,跟着王逢年到了他家,也进到了那?个放满船模的屋子里。
是间特别大的屋子,里外?两间,最里面有大大小小的船模,而高台上很显眼的是乌船的船模。
它体型大,造的船模也大,哪怕看着船模也觉得?特别有气势。
江盈知指着正中央乌船的船模说:“最喜欢这个,看着就很气派。”
“那?送你,”王逢年回她。
“我想想就行了,”江盈知很有自知之明,“太贵了。”
她在船模间慢慢走着,被这些大小不一的船模给惊到,她好奇,“年哥,这些船你都有啊?”
这里至少有几十艘的船模。
“都有,有些已经损毁了,只?保留着船模,”王逢年站在原地,看她雀跃的背影,回答她。
船模特别精致,木头做的,连舱门都能看得?见,她看得?渐渐入神,早就忘记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间屋子里充斥着桐油味,木头的香被掩盖,又?透露出防腐的胡麻油和松香的味道,这样的气味交杂间,有淡淡的茶香靠近。
比起其他动静来,江盈知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她的鼻子太灵敏,味道的变化会让她很快察觉。
然后她还没有直起身子,一抬头,撞进王逢年的眼睛里。
黝黑深邃,里面倒映着她的脸。
江盈知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靠在后面的木架上。
人的眼睛里能反应很多东西,流露得?太明显。
王逢年自然地收回视线,转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