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我们?肯定还半死不活着,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方泽兰推过来一个红封。
江盈知接过,这个红封有重量,但是摸着封口却是轻飘飘的。
“拆开?看看。”
江盈知犹豫着缓慢撕开?封口,露出来的是一张百两的银票,而底下的东西,她捏着银票,缓缓倒出来。
在她手心的是闪着光的金叶子?,又薄又大像树叶,光泽度极好,这样的,有九片。
江盈知对于银票接受度很高,但是t?这金叶子?,属实?超出了她的认知。
“怎么要送我这个?”她摆弄着金叶子?,面上有喜色,谁不喜欢黄金啊,那么亮那么闪。
方泽兰问道:“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江盈知回答得毫不犹豫。
方泽兰翻着账本笑道:“喜欢就好,银票瞧着钱数虽然多,可一旦发?生点什么,钱庄是兑不出钱来的。”
“银锭子?太惹眼,只?有这金叶子?,哪怕是乱世里,也总能用得上,你留着傍身用,谁也别说。”
“这东西是你自己赚的,可不是我们?送的,小满,我不好跟你说酒楼的营收,但是你自己肯定也明白。”
方泽兰说得很坦诚,其实?在江盈知没有到酒楼前,鸿兴楼连伙计都已经辞退了好些个,后厨的帮工都要走不少?人,店里的生意全靠酒楼里的老客。
到了后来,连老客都吃腻味不愿意来了,鸿兴楼真的算没落了,直到江盈知过来,一道四喜烤麸让鸿兴楼渐渐有了几张生面孔。
水晶虾饺出现后,客带客,一时间?竟让酒楼座无虚席,端午大宴小宴让酒楼起死回生,从?亏空到小赚一笔。
之后的荷叶粉蒸肉、叫花鸡、炸酱面等等,更?是让鸿兴楼赚了些口碑,虽然没有到以前的兴盛,却已经是这些年里,鸿兴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了。
江盈知冲她眨了眨眼,“给我的,我可就收下了,这都是报酬,按我们?那叫作劳动所得,我才不会?往外推。”
摆摊可以慢慢攒钱,甚至不需要太多额外的花费,但是她马上要有自己的海鲜食铺,她很需要钱。
她把金叶子?贴身放好,看着这个银票,露出了笑容,这么多日子?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毕竟谁大热天?的还在那里教酒楼做酱,一家一家去选好的芥菜,那天?她和胖师傅从?南走到北,回去的时候,脚上都起水泡了,更?别提其他零碎的大事小事了。
她赚这笔钱,并不容易。
“走吧,小满,”方泽兰站起身,她把一张平平整整的地?契放在江盈知的手里,“我们?去衙门户房过户去吧。”
这一路上,江盈知都没有太过高兴外露,甚至有点沉默,当她拿着属于自己的地?契时,仍有点恍惚。
江盈知是个习惯吃苦的人,也总很乐天?,好像凡事都打不垮她,总想着要好好过日子?。
但其实?,她已经失去得足够多,可现在,又似乎所有的东西开?始重新拥有。
她握着那张地?契,另一只?手紧握铁制的钥匙,夕阳的光照打在她的脚面,又渐渐偏移,照在她的脸上。
许是被刺得睁不开?眼,她闭了会?儿眼,眼眶酸涩,内心却像是光照了进来。
江盈知转向方泽兰,缓缓地?露出一个笑,“我有食铺了!”
“是啊,”方泽兰说,“真想请你晚上留在这里,跟你喝碗酒。”
“晚点吧,泽兰,我要回家去了。”
江盈知朝她挥别,揣着铺子?的地?契朝渔港跑去,背影那么轻快。
她跑的时候,路过了很多很多人,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直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