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一两,味道也就那样,”方泽兰坐在人家的地?盘上,吐槽起别人来声音也不带压低的。
不过她口风一转,“倒是我刚才点的这两样,你可以尝尝,那味道全海浦都烧不出来。”
这让江盈知忍不住生出点期待来。
最先上来的是米鱼羹,这米鱼也被称鮸(miǎn)t?鱼,海浦有句俗语叫做,“夏至杨梅脑头红,金塘洋面小洋生,三水洋生回家转,沥港结伏鮸鱼船。”
眼下是米鱼旺汛,这鱼肉厚,刺少?,而且味道上佳,个头特别大,里头的米鱼膏也为菜中上品。
江盈知细细看了眼这米鱼羹,清透的羹汤,芡汁很薄,丝丝缕缕的是冲淋而下形成的鸡蛋液。鱼肉雪白,比它还白的是荸荠,青豆点缀在其间?,香葱的绿和青豆的绿深浅不一,漂浮的则是麻油。
她舀起一勺,必须用碗去垫着,芡汁粘连,低头尝了口,滑、嫩、鲜,最先在舌头上反馈出来的便是这三样。
江盈知都能吃出这鱼肉的做法,整条蒸熟后,再一点点剃除下来,保持完整的同时又除去了鱼刺,半点腥味也无。
“鳓鱼吃鱼白,鲳鱼吃下巴,米鱼不能错过米鱼脑,”江盈知点点这碗羹,同方泽兰说,“而这即使没有米鱼脑,滋味也是上成,像在吃活鱼。”
“你要让我做这鱼羹,我做不到这样好。”
方泽兰面上浮现笑意,“你还年轻,人家大师傅烧了这鱼二十来年,要是被你轻易压过去,那才叫人不敢相?信。”
说话间?,第?二道米鱼骨浆也端了上来,热腾腾的,放下间?香气四溢,这一碗鱼骨做的浆,颜色类似于发?红的咸蛋黄。
海浦人吃米鱼脑,更?喜欢把头尾和鱼骨剁碎,上锅熬炖,再放米鱼骨,勾芡勾得很浓,酱放得多,油重,很适合下饭。
江盈知吃的时候,鱼骨特别酥,像是被油炸过一般,满嘴香气,这让她忍不住点点头,很有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