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丝毫没有起疑。

要官印有官印,要派头有派头,这有什么好起疑心的呢!

他还笑呵呵地问了句:“太太您怎么称呼?”

乔翎亦是从容:“我姓乔。”

门房便客气地叫了声:“乔太太。”

乔翎又向后招招手,叫那几个同行的差役过来。

早先往这边来的时候,差役们还存着一点疑窦,想着这小娘子是不是耍诈,扯祖相公的虎皮糊弄他们。

现下见她神态自若,还能吩咐祖家的门房做事,哪里还会不信?

尤其这会儿她竟还大大方方地招手叫他们过去……

几个差役面如土色,瑟瑟地过去了。

祖家的门房看得有点迷糊。

那边乔翎便不慌不忙地吩咐他:“叫几个人出来,把他们扣住,听候相公发落!”

这虎皮往外一扯,门房登时凛然起来:“是!”

乔翎又扭头瞟了一眼几个差役:“管好你们的嘴,要是在这儿胡说八道,坏了相公的事,要你们的狗命!”

几个差役低眉顺眼,瑟瑟发抖:“是!”

乔翎又叫祖家的人:“领我去见相公!”

如是叫人带着进门,一路往前院茶室去了。

乔翎见状就知道这是要带着自己走流程,先递名字过去,再叫相公决定要不要见自己宰相可不能说见就能见到的!

只是她想着时间宝贵,便不迟疑,当下自袖中取出一只长条状檀木盒,打开一线,叫守在外边的外书房管事来看。

那管事探头瞧了一眼,先自窥见了内里禁中圣旨的纹路,脸色顿变!

乔翎遂将那木盒合起,重新收入袖中:“你知道这是什么,是不是?”

那管事像是一只上了发条的青蛙,神色紧迫地点了点头。

乔翎便微微一笑,说:“去禀告相公,我有要事,即刻就要见他。”

那管事向她行了一礼,应一声之后,小跑着往书房里去了。

祖相公此时还在接见几位客人,陡然听见门外管事出声,不禁皱起眉来:“我不是说了,不要过来搅扰吗?”

管事的声音带着点忐忑,但却很坚决:“相公,是大事,须得立刻禀报给您!”

祖相公听得脸色微变这种时候发生的大事。

不只是他,书房里的几位客人也都变了脸色。

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什么事?”

管事低声道:“相公,有禁中的旨意……”

祖相公眸光猛地一震!

……

往静室去的路上,祖相公想了很多很多。

禁中的旨意,什么旨意?

未经政事堂就下发过来……

天子究竟在想什么?

他心绪微有不安,脸上神色倒是从容,到了静室推门进去,却是一怔。

来的并不是内廷的中官,竟是个年轻女郎……

乔翎微有些惊奇地瞧了这位老者一眼,回过神来,躬身行晚辈礼:“祖相公,事出突然,我也只能冒昧登门,但愿没有吓着您。”

祖相公迟疑着,低声问了句:“禁中的旨意……”

乔翎遂取了离京前得到的那封圣旨给他看。

祖相公狐疑着接过来瞧了一眼,脸色大变!

“这……”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圣旨是假的。

然而他毕竟不是寻常人,而是政事堂的宰相之一。

禁中所使用的圣旨材质、墨汁浓稠程度,乃至于加盖的印玺,他都是详熟的,对比手中这份,分明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这上边的内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