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从未听闻此等奇人,今日观其字画,自愧弗如……”

雷夫人却说:“他姓卢?”

这是高皇帝功臣、长平侯府的姓氏。

雷尚书摇头道:“既是隐逸高士,何必访其来处?反倒落了下乘。只是观其言行举止,多半是大家子弟。”

又迫不及待地问荣学士:“卢兄现下何在?还请学士代为引荐……”

荣学士思忖几瞬,忽的福至心灵:“哎呀,九九娘子还说朋友在外边等她呢,八成那时候那位卢太太就在外边!”

她对九九也算是很了解了,社交圈极小,都没来得及展开。

今日与她同行的不是那位可以赠画的卢太太,又会是谁?

雷尚书听后匆忙向两位亲家告罪,继而急忙忙追了出去。

雷夫人叫他都没叫住!

末了,她实在赧然,歉然同荣学士道:“他这个性子,我有时候也拿他没办法……”

荣学士笑道:“尚书一派赤诚,实在令人钦佩!”

雷夫人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丈夫又匆忙离去,便也起身告辞,荣学士与丈夫一起送了她出去,复又相携着回府。

人坐在马车上,雷夫人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散去,跟心腹陪房说丈夫:“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陪房也笑:“老爷这是赤子心态。”

又有点担忧,为今晚刚成就的这桩婚事:“倒不是说费家的郎君不好,只是万家那边……纪氏夫人那儿,只怕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