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走出办公室,一直到外面,才朝天翻了个白眼。

现在真的是,一个个都不装了呢。

从供销社出来,许姣姣就去了派出所,同时见到了一脸憔悴的许魏芳。

她把报纸搁她面前,啧啧两声,“好样的啊,许魏芳同志,你冒名顶替我上大学,窃取宗凛同志写给我的信,顶着我的名字招摇撞骗,你爸对你可真好啊,教你啥不好,教你成为一个小偷。”

她很想问一句,这是假爸吧?

许魏芳看了她一眼,撇开头:“我不是小偷!”

“不问自取视为贼,你不是小偷是啥?”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许魏芳突然生气。

她双手戴着手铐,身后还有派出所的同志盯着,许姣姣压根不怕她攻击她。

再说了,她动手正好给许姣姣还手的理由。

这桌子挡着,人盯着的,都不方便动手。

许姣姣啧了一声。

她还是太讲文明了啊。

“笑死人了,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看看这报纸吧,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许姣姣拍了拍桌上的报纸,为此她可是特地请了一个小时假呢。

许魏芳不想看的,她不愿意承认自已的失败,不想看许姣姣得意的嘴脸。

可是,报纸就怼在她跟前。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上面赫然一行大大的标题《正义终至:请把大学生名额还给许姣姣同学》。

许魏芳紧握着拳头,死死盯着报纸。

她气得浑身颤抖,仰头流泪:“许姣姣,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羞辱我吗?”

顶着许姣姣的身份,在省城大学她没有一天睡个安稳觉的,她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被人拆穿身份。

回想起当初,她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她爸妈要顶替许姣姣的大学名额,那时候她是畅快而得意的。

但等她进了大学,她发现,她跟不上同班同学的学习进度,老师看她的目光是诧异的,好像在质问,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不会吗。

她不会,她就是学不会怎么办!

她讨厌别人喊她许姣姣,那些人每喊一次,她都想撕烂她们的嘴。

她不叫许姣姣,她是许魏芳!

爸爸为什么不来救她?

在老师开玩笑说盐市夜校班也有一个叫许姣姣同学的那天,她就害怕的给爸爸打过电话。

她知道暴露了,她问爸爸怎么办,爸爸安抚她说会尽快安排她离开省城的。

......他为什么没来?

爸爸不要她了吗?

许魏芳自嘲一笑,看向许姣姣,对啊,她忘了,爸爸从小最爱的孩子就不是她。

许姣姣被她通红的眼珠子望着,有些莫名其妙。

“喂!搞清楚,你搞成现在这副死样子,不是我的错,是你爸妈没教好你,是你自个贪心,你该庆幸你现在蹲局子里,我不方便动手抽你,算了,不跟你扯嘴皮子,挺没意思的,报纸看完我就走了。”

唉,这一个小时的假请的有点亏。

许姣姣以为的是她把报纸狠狠摔在许魏芳脸上,然后看她痛哭流涕、失声忏悔,她再得意洋洋的宣告自已的胜利。

只是真见着人,她觉得那些行为都挺没意思的,好像她是个傻豆,算了算了,不想搞。

许姣姣心道亏了亏了,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许姣姣,你等会!”

许魏芳大声喊住她。

许姣姣不耐烦的回头:“干啥?我睚眦必报的很,想让我放过你,没可能的。”

“.....我爸,真的逃走了吗?”

许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