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旭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向凝话中没有任何埋怨憎恨。她像是不在意那些伤害，彻底放下了般。

无爱无恨，真正的淡漠才最伤人。

……

向梓琛渐渐好起来。

季泽明这日来看他，就把向凝的话说了。

向梓琛当即变了脸色。

季泽明走后，段卿被他吼进来。

不必多问，他情况失控至此，定是和向凝有关。往日他说谎就有些别扭，此刻就把向凝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

向梓琛的神情千般变化，到后，他阖了眸。

室内死寂，只有手骨发出的啪啪声。

向家崩塌，他们的孩子……没了。

那是他多少个午夜梦回间都渴望的小生命。

向梓琛只觉得浑身冰冷，疼痛近乎戳心，却根本说不清是哪里疼。

“怎么不早说，把向辰国际最近的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季先生已经在处理了，您放心，向辰国际不会倒。”

向梓琛沉默半晌：“叫飞机来。”

段卿一惊：“您的身子……”

向梓琛眸深似海，锋芒毕露。

段卿颔首：“是。”

卡洛斯和美女聊了个天，有人匆匆来说，向梓琛要上飞机。

卡洛斯怒：“闹呢这是？”

“段先生自知拦不住，只能让您跟着了。”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卡洛斯抓了把头发，“谁把向凝的事告诉的他，我不是交代过，他伤好之前都不准说！”

“是季先生说的。”

“……”卡洛斯一阵无语，“泽明这是自己谈恋爱不顺，想拉一个陪他有难同当？”

黑衣男人不置一词，卡洛斯暴躁叹气：“算了算了，走！”

帝都，深夜。

从出事后向凝的睡眠质量就大不如前，就算不做噩梦，稍微有点声音她也会惊醒。

最夸张的一次，陆静在旁边床上睡觉，被子掉在地上，她都醒了。

向梓琛脸色苍白，重伤的身子勉强撑过高空飞行，伤口却裂开，卡洛斯又给他处理过。

他该休息的，可他实在想她。

她瘦了。

比他离开前，纤细了太多。向梓琛抬手抚上她的小腹，那儿很平，什么都没有。

他近乎被酸涩和痛苦吞没。

向凝身上还有着绷带和伤疤，向梓琛轻轻吻上去，爱怜疼惜。

向凝倏地翻了个身背对他。

向梓琛如受了惊，立刻松手。

向凝紧闭的睫毛颤了颤。

他这般小心翼翼，让她心酸。

那些沉重的话，明日再说吧。就当最后一晚，让她再沉溺一次。

床突然动了动，她的腰随即被人抱住。

向凝睁开了眼。

短短一月，物是人非。

向梓琛天亮前先离开，他到底还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向凝也不主动找他，仿佛根本不知道他来过一样。

可她知道，这般平静，如镜花水月，迟早是要散的。

向凝照常去看顾泽，却见到了傅灵佳齐文渊和傅晴顾涵奕。

她危险眯了眯眼。

向凝猛地推开门，门撞上墙壁又弹回来。她字字冷冽：“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