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里头有傻子并不是件稀奇事。
就像村里头有怪物不是件稀奇事一样。
只是若有人把这两者合而为一,却也不多见,村里茶余饭后的开头也是有了。
因为非男也非女,怪物的名也是这么传出来的。
因为没名也没姓,傻子的名也是这么叫出来的。
先天痴傻,这是一则,出生就克死爹娘,族里人不敢要,姓和名都不敢给,这是二则。
最后运气好,被吹唢呐的陈老头收了,陈老头膝下就一个孩子,还偏偏去入了赘,当时的陈家,也就那么断子绝孙了。
陈老头给人取了个名,叫阿重,但除了陈家自己会叫外,别人都不会叫,依旧傻子傻子这么习惯的叫。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傻子,这么叫也没错。
大家估摸着,陈老头养傻子,可能也是为了给自个养老送终。
结果十几年后的今天,陈老头的儿子回来了。大家眼见着人没来多久,就又被陈老头赶了回去。
真是怪哉。
别人的闲言碎语,陈老头自然不予理会。
“去收钱的时候,别走错了人家。”
今天是傻子第一次正式吹唢呐,也是第一次去收钱。为此老人不放心的叮嘱了一次又一次。
喜的吹,丧的收。
但老人可能不会料想到,在别人看来张灯结彩的红绸,于傻子看 網 站 : ? ?? ω . ?? ? ?? ?? . ?? ? ?? 来却是白帘垂挂。
随着那步子一走,路一拐,傻子去了苏家。
傻子太傻,反倒也就更容易看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苏家很好找,村里最大的那户人家就是。高门大户,楼台水榭,老远就能瞧见那尊正红的宅邸。
正门大敞,似乎随时欢迎着人进入。
傻子进了府,只见那垂珠门楼,拱窗石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粉墙黛瓦一眼望不到尽头,见了他生平见到过的最大宅院。
他七拐八弯,兜兜转转才在后花园一样的地方瞧见个“人”,不会消失的“人”。
他刚刚在来的路上不是没看到人,但还只是远远望过去,看着人吊在房梁上,再往前凑近,却又是没了“人”。
艳阳高照的天,女人穿着正红的旗袍,面容隐于伞下,只能依稀瞧见那光滑的下颚与丹红似的唇。他凑上前去,没看清脸,却是看清那脖颈上的红痕,印在白皙的肤上的,除了红,还有紫。
随着傻子断断续续的解释,那青白的脸微垂,眼也微垂。
傻子以为对方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
“唢呐,钱。”
他的手里接到一沓厚厚的纸币,定眼一瞧,心里疑惑,钱上的人,怎么变了?
“给、给多了……”
再抬眼,那漂亮的姐姐,同样不见了。
他等了好一会,却依旧不见人来。
揣着纸币,定定看了那沓钱好一会,傻子傻,但有个不好也不坏的爱好,就是喜欢钱,他听人说世人皆好 蛧 ???????? : ?? ?? ?? . ?? ?? ?? ?? . ?? ?? ?? 金银,那若他有了金银,别人是不是就不会再远离他了。
可他犹豫了好一会,但终究也知道这钱大部分不是自己的,将大部分的钱整齐垒好放在石阶旁,揣着属于自己的部分就准备走
却只见他没走几步,耳边就听“噗咚”一声。
那是重物摔落的声,摔得四分五裂的声。
他迟钝的转头向了水井处。
探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