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回来过年也太高调了!”
祝时越双手抱胸,干脆靠在身旁的柱子上:“怎么了?反正你们都知道。”
“是,我们都不反对,但你也看看情况。过生日你带回来可以说是请同学,过年能一样吗?那些人盯着你我身边的位子盯了多少年?若茵她没家底依仗,她怎么面对那些亲戚?”
“什么时候要看那群人的脸色了?哥,你要退位让贤啊?”
“这是一回事吗?小越,你们现在好着,未来可不一定,你现在就能确定你要跟她结婚过一辈子吗?”
祝时越眉头一挑:“怎么不行?你们不都同意吗?”
祝时修冷笑:“我们同意,若茵她同意吗?”
此话像是根针,狠狠扎破祝时越吹出的纸老虎,他张开嘴,又缓缓闭上,偏过头避开祝时修的眼神。
祝时修拍拍祝时越的肩膀:“小越,谈恋爱可以靠激情,但结婚不行。你和她结婚,意味着要接受她的家庭。祝家这个位置,树大招风,她父亲那样的人,惹上了能有多少麻烦?”
“好,你不怕麻烦,但若茵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她要怎么做?或者说,”祝时修每说出一个字,空气的温度就下降一度,跌破冰点仍未停止,“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祝时越嗤笑,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撕开,塞到嘴里,目光悠悠定住不远处挂着的油画。
他会和那些垃圾人划清界限,必要时还会亲手揍他们一顿。
但......他想到充斥消毒水味的医院,程若茵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手术室门口,双眼通红,对着他喊冷。
他不是程若茵,程若茵也不是他。
程若茵的脑子擅长分门别类,万事万物都有一把秤。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做事起因全凭爱恨。
工业糖精融化在唾液里,就像是泼进大海的盐汽水,砸吧不出特殊的味。
祝时越逃也似地推开祝时修的肩膀,没给他剩下一根棒棒糖。
程若茵跟着汪伯穿过走廊,路过熟悉的会客室,往敞开的门里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