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也不枉此生了。
吉祥给世子爷斟了满满一盏的葡萄酒,笑呵呵地问:“不知三位阿监可会跳舞?”
为首的粉衣婢女娇声答道:“奴婢们皆善舞,不知郎君想观哪一支舞?”
掖庭局里会有人专门教婢女习舞、读书,是以这些婢女皆识文断字,这也是淑妃其中的一个考虑,侄儿眼光高,说不准喜欢才女,这才挑了掖庭中读书多的三个,可谓是贴心贴意了。
哪知上首俊美的郎君却道:“唱支江南小曲儿,采莲曲。”
三女瞪大双眼,什么,江南小曲?三人虽在梨园学过唱曲,却并不擅江南曲,过了片刻,在吉祥催促的目光下,江南出身的鹅黄色裙衫的婢女娇怯怯出声,“奴婢会、会唱。”
得到允许后,婢女柔声清唱了起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
一曲未罢,魏玹突然冷声打断她,“难听,下去。”
鹅黄色衫裙的婢女脸顿时一白,住了嘴。
难听,怎么可能?她嗓音柔婉,比之梨园大家虽是云泥,但再怎么说也在掖庭浸淫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即使并非天籁,总不至于难听罢?
吉祥心里叹了口气,哪里是难听,分明是太好听了,那位的歌喉可没这般厉害。
鹅黄色裙衫的婢女哽咽着被请了下去,剩余二女心中既喜且忧:看来齐王世子并不好伺候啊。
魏玹举起琉璃盏,猛然灌入口中。
淡紫色的琼浆玉液顺着男人修长的脖颈而下,慢慢划过喉间凸出的喉结之上,再缓缓没入捂得掩饰的衣领间。
明明是位清冷斯文的郎君,明明他只是简单地饮了口酒,姿态再闲雅不过,却给人一种异常靡丽放.浪的诱惑感。
二女齐齐禁不住咽了口自己的口水,粉衣婢女脸蛋羞红不敢再看,唯有胆大些的烟霞色长裙的婢女目光痴痴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魏玹眯了眯眼。一双水汪汪,黑白分明,瞳仁中却又总是带着倔强的杏眼便在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他阖眸靠在了美人榻上,磁沉而慵懒地道:“漪漪,去鼓瑟。”
烟霞色长裙的婢女一愣。
吉祥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