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漪泪眼朦胧瞪了崔桓玉一眼,嗔道:“崔桓玉……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
红红的小兔子眼湿漉漉瞪得圆圆的,还像小时候一样,气急了会喊他的全名,一点都没变。
崔桓玉也笑了,他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儿,杏眼,琼鼻,丹唇,每一处他曾深记心中,日夜铭记,只是后来弄丢了。
那是从前,往后他会好好呵护她,再不会令她受任何的委屈。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似乎亦有水光潋滟,荡漾着无限的怜惜之意,轻抚着她细白的面庞,低声道:“漪漪,嫁给我,以后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好吗?”
沈漪漪怔怔地看着崔桓玉,眼泪都忘了掉。
崔桓玉看着她,柔声说:“漪漪,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本就应该嫁给我,你应该知道,从小到大,我一直……”
“不!”沈漪漪猛然推开他道:“别说了表哥,别说了!”
崔桓玉的心便沉了下去。
沈漪漪背对着他,紧紧地攥着手中下船时被铁丝勾破的裙摆。
破碎的裙子,即使再缝补也没有办法做到天衣无缝,温暖舒适。
就像她与表哥一样。
从来都不是崔桓玉负了她,而是她负了崔桓玉。
沈漪漪默了一会儿,自己擦干净眼泪,缓和情绪,依旧是背对着他问:“表哥,大夫真的是这样说的?”
崔桓玉只能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听着她口中客气而毫无波澜的话语,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我问了两家药堂的大夫,都是这般说,一旦孩子显怀,强行堕胎会有性命之忧。”
沈漪漪抚着自己的已经显怀不少的小腹。
只怕连姨母都已经看出来了,因为知道她面子薄,便没有戳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