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她也只好妥协,但呼吸却轻巧了些:“下次我请你喝奶茶。”

“好。”

地铁一站一站过去,沈文竹觉得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是周老师家里出事了对吗?”

“嗯,”陈清放低声音,“别说出去,如果学校里传出闲言碎语,对周老师会有不好的影响,她还要靠我们冲特级不是么。”

沈文竹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才瞧瞧瞥向陈清。

陈清许几乎是她见过的最能为女性着想的男生,就好像……就好像他当过女性似的。

她本来以为,这世上不会存在这样的男性。

“那你觉得,我们要考出什么样的成绩,周老师才可能得到特级职称?”

陈清:“A中目前只是A市最好的学校,并不是省内最好的。”

沈文竹眼睛瞪得滚圆。

地铁到站了。

陈清给沈文竹撑伞。

她很高,身子得微微往右边倾斜,才能保证沈文竹不被雨淋到。出于礼貌,她也没靠沈文竹太近。

这把伞说小不小,够两个人打,但说大也不大,不够两个如此礼貌的人打。

雨比来时下得大,沈文竹一根头发丝都没淋到雨。

陈清把沈文竹送到她家楼下。

已经晚上八点四十了。

“谢谢你。”沈文竹跑进楼道,回头。

少年撑着伞立在雨中,朝她温柔的笑。

他的肩膀都淋湿了,半边的头发也湿透了,还滴着水。

“谢谢!”她朝他挥手,跑上楼梯,又回头,“陈清许,你快回去吧!”

少年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沈文竹上到二楼,又折回来。

默默凝望蒙蒙雨幕中颀长的身影。

直到他消失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

沈文竹跑上五楼,打开家门,连自己都没发觉脸上挂着笑。

家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关门,换鞋,放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