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仪国公府的世子,但也就是个面上光,没有权势,帮不了好友多少,只能时时陪伴好友,以缓解他身体不好只能呆在屋里的苦闷之情。
虽然不能约人出去,但他上门拜访卫府也没有理由拒绝。
“那沈云之终于走了,你不知道,她闹得最凶的那一段时间各府的那些仗势欺人的恶霸都不敢出门,不然不仅丢面子还丢里子,我也去看了下,钱参将家的儿子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在国子监欺负我的猪头,那天不知怎么被沈云之扒了衣服,赶着围着河跑了三圈,那丑样满京的人都看到了,最后半夜了才被人抬回去,至今不敢出门。”
“听说她之所以闹得这么凶,是因为提亲不成,不知道哪家的公子这么倒霉被她看上,嘿嘿。”唐礼幸灾乐祸。
唐礼越说越高兴,没注意到卫安怀的脸色越来越差。
“唐礼。”
“哎,怎么了,你脸色怎么差,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唐礼就要喊人。
“我没事。”卫安怀制止了他,“别再说沈云之了,给我讲讲京中又发生了什么趣事吧。”
唐礼看着卫安怀的脸,突然一激灵。
“安怀,那个人难道......”
话音未落,卫安怀眼神冰冷不含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唐礼被吓到,不敢再问下去了。
0008 第8章
没有了沈云之的京城依旧繁华,沈云之曾搅起的风波也渐渐被人遗忘,偶有几个好讲京城故事的先生们大吹特吹,仗着人不在此处,把沈云之说成三尺六臂的母夜叉,惹来台下小孩子的惊呼声,茶楼里的看客也听得津津有味。
事情真相如何那不重要,够新奇吸引人就行了。
皇上依旧宠爱虞妃,不惜为她大修行宫和飞仙楼,惹来天下非议。
皇上我行我素,没有钱了就增加赋税,没有人了就强征徭役,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甚苦。
胆敢直言劝谏者,早就在午门的铡刀下丢了性命。
朝臣噤若寒蝉,奸臣上位,皇帝早已沉浸在别人为他编织的美梦中。
因为沈涛在永乐十二年旧疾复发去世,沈云之无能,北越陷入混乱之中,若不是北戎蠢蠢欲动,沈涛余威尤存,处置了沈云之恐会使军中哗变,皇上早就让她做刀下亡魂,以出当年心口恶气了。
现在北越被他派出的大将孔望京把持着,汪家又为他镇守住了宾关道,异族不得其门而入。他自认为兵权已然回收,其他诸将实力皆不如汪孔二人,不足为虑,遂命人杀之。
士农工商各司其职,天下欣欣向荣,自认功绩足以比肩太祖,遂安于享乐。
哪知孔望京早已被沈云之收服,皇上派出的监军早已被她软禁,被她处理掉的细作不知多少,消息渠道也已被沈云之渗透,传回京的重要消息必是假的。而汪卫二家做两面派的功夫越发到家。
皇后育有二皇子,然皇帝忌惮皇后强大的母族,迟迟不肯立太子。
未免二皇子势大,其余皇子不是年级太小就是太无用,唯独大皇子占了个长子的名头,性格老实,易掌控,遂扶持大皇子与二皇子分庭抗礼。
大皇子早有预谋,办成了几件漂亮差事,皇帝刮目相看,愈发信重,父子其乐融融,二皇子见之,极恶之。
五月,碧淮发大水,灾民无数,哀鸿遍野,饿殍遍地。
二皇子奉命前去赈灾,然而小人作祟,临时修的堤坝被毁,灾情持续恶化,时疫渐生。
座下幕僚无一人敢全力担保,纷纷言自己才疏学浅,无力回天。
卫安怀便是在此时出现在碧淮城外,他假装染病,派人假冒游方道士,说他此病会冲撞家宅,须离家去寺里修养论经,消灾除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