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澄艰难地挪开视线，不想去思考究竟是谁换的，光是想象佣人看到昨晚的狼藉时的画面，羞耻感就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烫。

不能想，越想越丢人。

当她洗漱完毕，从衣帽间挑了件简单舒适的连衣裙换上，门口适时地响起了佣人恭敬的敲门声：“林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前去用餐。”

林晚澄一下楼就一眼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厉婉星，她身穿一袭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衬衫领口，黑色长卷发挽成发髻，显得格外端庄大方，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

高贵优雅，很难将这个人与昨晚在床上疯狂肏干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林晚澄下意识红了脸，坐在女人对面埋头享用早餐，试图用食物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与尴尬。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明明是她先鼓起勇气主动求欢，那些炽热的话语和迫切的渴望都是出自她的口中，说着要鸡巴骚话的也是她，可现在她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察觉到厉婉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林晚澄心跳加速，耳根也微微发烫。

“待会我要去公司，你想去哪就让家里司机送你。”厉婉星看出女孩的不自在，轻轻啜饮着咖啡，“但别去之前的地方上班……”

她顿了顿，放下咖啡杯，“实在是想上班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总部。”

闻言，林晚澄连连摇头拒绝，“那还是算了。”

既然不用再为妹妹的医药费发愁，她倒也不是那种非得给自己找罪受去上班的人。

曾几何时，为了妹妹的医疗费，她不得不将自己逼成职场卷王，日复一日地奔波于工作与医院之间，身心俱疲。

难得闲下来可以好好休息，她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目送着厉婉星离开，林晚澄掏出手机查看未读消息，这两天她也就一开始看到厉寒夜狂轰乱炸的威胁慌了神，之后都没怎么看过手机。

厉寒夜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而她的社交圈子很小，几乎没人会给她发消息，寥寥几条未读消息基本都是某某咖啡福利官和其他广告推销，只有一条是问她情况的。

【你还好吗？】

而发这条消息的人令她感到意外

苏艳，苏经理。

自从那天她目睹了那场粗暴不堪的活春宫并擅自阻止后，她们就没怎么说过话，她被调到厉寒夜身边受尽羞辱刁难，而苏艳还在原本的岗位上，很少有交集，偶尔的相遇也只是匆匆一瞥。

况且苏艳那天复杂的眼神让林晚澄时常陷入自我质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多管闲事，是不是自诩正义实则在帮倒忙，她总是反复思量着那天的决定，纠结又困惑。

想了想，林晚澄轻轻敲打着手机键盘:【我很好，谢谢。】

那边几乎是秒回：【你去哪里了？在公司没看到你。】

【我不干了。】她简洁明了地回复，她当然不会把自己和厉婉星的事情说出去。

苏艳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消息框里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过了一会，苏艳终于回复：【是因为得罪了厉总吗？】

不待林晚澄回消息，对方又紧接着发了下一条：【都是因为我吧？那天……真的很谢谢你，但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林晚澄心中的枷锁，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阴霾，让那些自我质疑与挣扎瞬间烟消云散。

【得罪厉总后，你恐怕很难在A城找下一份工作……小林，真的很抱歉！】

林晚澄露出一抹笑容，发了个轻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