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蜷着身子拼命往床榻里侧缩去,恨不能将自己揉碎搅烂成一团浆糊,糊在墙缝里才好。

元令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严严实实地盖住谢裁云,“躺好了别乱动。”

谢裁云眼睁睁看着锦被将自己完全覆盖,连最后的光线也被隔绝。

紧接着,她听到外间脚步声响起,帷幔被放下的窸窣声传来。

朦胧柔软的纱层层叠叠垂落,将床榻遮掩得影影绰绰,从外望去,只能依稀看见一道卧躺的人影轮廓。

她躲在被子里,鼻尖除了二人的气息,又多了锦被上的淡淡熏香味。

很快,她听到了皇帝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儿臣给母后请安。”是皇帝萧景珩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略显疏离的恭敬。

“免礼。”元令殊语气平静,“皇帝政务繁忙,倒难得来看哀家。”

“母后久病不愈,儿臣日夜牵挂。”萧景珩假意关切,目光掠过垂落的帷幔,试探道:“母后近来如何?可有好些?”

元令殊忽然掩唇轻咳了两声,顺势侧身转向内侧,嗓音里适时添了几分虚弱:“还是老样子。皇帝且远些,莫要过了病气。”

“母后千万保重凤体,切莫太过操劳,安心静养才是。”萧景珩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