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脱臼时没哭,清理伤口时也没哭,此刻,玉簪跌落的青年却掉了生理上的眼泪,将坠未坠,盈盈,挂住卷翘的睫毛。
更远处,庆典仍在继续,看台上的不愉快并未影响普通百姓的兴致,尽管清楚附近没什么人,但缺少插销门锁的帐篷,仍然与安全感无缘。
多少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冲动,堪称摊牌地将亲亲的秘密演示了数遍,席冶手背抵唇,努力保持着安静,偏偏某人不依不饶,随着动作,吐息滚烫的吻,一下下落在他掌心。
而后,又捕猎般,抓准时机,趁着青年眸色恍惚的一瞬,拉开那白皙修长的手,十指交扣,按在枕边。
微弱的泣音溢了出来。
猫爪般,挠得人心痒,只一声,便又被占有欲十足的将军以吻封缄。
“将军?”
恍惚间,席冶忽然听到一声咬字不太标准的、刻意提高音量的询问:“顾将军?”
“敢问席公子伤势如何?可汗吩咐我来送药,还带了医师。”
如玉温凉的「雪缎」瞬间绷紧。
顾琮亦被带得闷哼。
好在,单论威名,顾琮在草原并不比在桑干城差,更何况刚刚还是拂袖离场,没有允许,任谁也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