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眼中,无疑是嫌弃。
脑子还没彻底转过弯,他的手已经自动握住了青年欲要抽走的指尖,见对方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顾琮淡定:“忙了一天,休息吧。”
都是男子,同榻而眠,自没什么所谓,亦能在某种程度上打消老皇帝的猜疑。
将军府的婚房,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布置的,去掉了寻常人家会用的红枣桂圆花生,仅留了合卺酒和一对需要燃到天明的龙凤喜烛。
担心青年误会那酒是存心刁难,顾琮主动解释:“钱伯,也就是府里的管家,他没有旁的意思,烧刀子是我父亲和祖父的最爱。”
所以才会替他也准备。
小号年幼时,因得两位母亲关系亲密,常跑去将军府玩,只是那时顾琮已经被顾父带去了边城,他从未见过对方,反倒和顾老将军成了朋友。
再后来,顾父战死,消息传回京中没多久,顾母亦郁郁而终,老将军生了病,小号几次想去探望,却都被父亲拦住。
渐渐地,两家人便断了往来。
这也是当初没谁觉得顾琮会救下小号的原因。
现在想来,席父大抵是早早看穿了龙椅上那位的多疑,一文一武,随着席父步步高升,避嫌才是减少猜忌、对两家都好的方式。
可谁成想,兜兜转转到最后,两家的小辈,依旧被那戏言似的婚约绑在了一块。
【是只有刀痕的旧水囊吗?】细细翻出小号儿时的回忆,席冶在顾琮掌心写,“难怪他总不让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