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更是清楚,留给他的时间没剩多少,朝堂上的所谓阵营本就要靠利益维系,无需席冶做出什么名垂青史的政绩,只要对方乖乖坐在龙椅上不闹事,就会有一群怕死的墙头草临阵倒戈,上赶着表忠诚。
事已至此,他必须尽快捅破席冶无法再留有子嗣的事实,若那群老头子仍执迷不悟,继续拥立对方,上奏劝谏,那就等着被暴君提剑捅死,一箭双雕。
于是,紧挨着薛家女有孕的消息,另一条火速传开的八卦便是,当今陛下,不能生。
两相对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口口相传的流言,哪怕贵为天子,也无法彻底阻止,除非把这城中百姓都杀光。
席瑾瑜算盘打得精妙,只要对方开了一个头,他就有法子火上浇油,趁势抓紧这个来之不易的、为民除害的理由。
主线未变,细节却彻底偏离原著,大着胆子,1101采访了一下当事人的想法:“你觉得席瑾瑜这招怎么样?”
席冶言简意赅:“low。”
古往今来,没见谁家争抢皇位,是靠比谁更能生。
但子嗣香火,确实是保皇党最重视的问题之一,喜欢男人归喜欢男人,不想生和不能生,这可是完完全全地两回事。
朝堂上已然你来我往地吵了数轮,碍于小号留下的余威,暂时还没谁敢闹到席冶面前来。
顾琮亦听到了些风声。
熟练替小皇帝揉着太阳穴,他不解,问:“臣近来日日替陛下把脉,陛下仅是子嗣艰难了些,绝非外界所传,为何……”
席冶冷冷抬眼:“怎么?你很希望朕成婚,娶别的女人?”
青丝顺滑垂落,小皇帝此刻正躺在他膝上,饶是表情再凶,也透出股今非昔比的亲密,让人怕不起来。
凭着这份亲密,顾琮好脾气:“怎么会?臣只是担心。”
专门安排了个状似身家清白的裴一进宫给小皇帝下毒,之后又闹出这许多事,莫说是他,稍稍对政治敏感些的宫婢、世家、百姓,纵然没听过裴一的事,也能从近来的风波中品出些猫腻。
安王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朝堂上亦有许多大臣在观望,小皇帝背后缺少母族支持,唯一偏宠的自己,更无什么家世可言,顾琮批的奏折越多,就越是忧虑小皇帝的安危。
“吵才好,吵得越凶越好,朕正巧想叫他们认清事实,”确定对方没有想委曲求全把自己推给其他女人,席冶顺了心气,淡淡,“早都说了朕不会娶妻,有些人,却总把朕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