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走下两层楼,他倚着扶梯,正思忖,身后传来闲聊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省理班转来个男生。”
“不知道,平时都见不着那俩班的人。你怎么知道的。”
“也是听说,远远见了一眼,人叫司云起。结果刚刚在学校门口,让我给碰见了。”
“发生了什么?”
“今天下午我这不是晚来了俩小时吗,在路口见到,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有个男生来找司云起,说的话我听不懂,但那男生说了,让司云起不要抛头露面的,找个一般的学校上,不然对他妈不好。”
“啊?这什么意思。”
“这你都听不出来啊,我觉得司云起应该是私生子,那个男生没准是…正宫的儿子,这不来警告他了吗。”
“这么劲爆,私生子啊!我去,小点声小点声。”
“小声什么小声,私生子还怕人说啊,你是不知道,当时司云起对男生多不客气,他哪来的脸啊他。刚转过来几天,班里就有女生想给他送情书,要知道他这么垃圾,谁能瞧得上他。”
“我说这两天咱们班女生怎么有人往楼上跑,原来根本在这儿啊。”
“走吧,回班吆喝吆喝,让她们知道刚转过来这帅哥,到底多不堪”
他刚转身,胯骨猛的一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就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我、”那句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眼前就站了个人。
季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嗓音冷的厉害:“你挨打上瘾是吧?”
男生打算爬起来的动作顿住,想起来高一的时候他也和季杭打过一架。
准确说是,也挨过季杭一顿打。
当时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喜欢季杭,他长相比不过,成绩比不过,但诋毁比得过。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凡是遇到人,他都说季杭的不好。
但触碰到季杭逆鳞的那次,是因为他得知季杭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父亲。他说季杭他爸肯定不怎么样,不然季杭他妈怎么可能离婚还不要孩子。
这话是怎么传到季杭耳朵里的,他不知道。
只是一个普通的课间,他吊儿郎当地坐着,当着喜欢的女生的面,开口就要说季杭不好了。
后门猛地被踹开。
季杭站在门口,目光凛冽地扫了一眼班里的人,顺手抄起门后面的拖布,朝他抡了过去。
他胳膊又麻又疼,下一秒,季杭过来揪着他的衣领,说:“你再敢说我爸,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次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周,没想到来了之后季杭不仅啥事没有,自己还得道歉念检讨。
他愤愤不平,追到办公室问。
其实季杭也写了检讨,在教导主任面前念了。
在黄侯的力保下,季杭没受处分,那一周升旗手的资格也没被取消。
反倒是他,在家里休息一周,来了还要在全校面前念检讨。
这一周的时间里黄侯和教导主任沟通,和他班主任沟通,又问了很多学生,知道了季杭打人的缘由。
季杭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被骂了一个月没吭声,足以看出来他在忍耐了。
黄侯认定他有错,强制性要求他向季杭道歉,并要全校朗读检讨。
这件事僵持了半个多月,最终他们家妥协了。
他给季杭道了歉,新的一周,季杭依旧是升旗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念检讨。
那之后,不只季杭,见到省理班的人他都绕着走。
现在不就提了刚转来的司云起几句,怎么又惹到季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