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蹦了四五回,邻居乐道:“老季,那不你儿子吗。”
季满谦接话接的从善如流:“表的。”
再看过去时,却见那蹦向水坑里的身影换了个方向。
他走到小区绿化带那儿,站在最边缘的一棵树下。
其实当时季杭小小担心了一下,因为从小学到的雷雨天不能待在树下深入人心,他一边担心一边安慰自己,也告诉司云起:“我就踹这一下,踹完咱们就回家。”
说完他急匆匆转过身,大概是心里有几分慌乱惜命,抬脚时格外急,导致他没对准树干的方向。
那伸出去的左腿踹了个空,力道又没收回来。
伴随着“啊”的一声,他展现出一个很完美的一字马。
邻居更乐了,胳膊肘杵杵季满谦,笑道:“不去看看啊。”
季满谦没说话。
邻居继续道:“你儿子童心未泯啊老季。”
季满谦:“你儿子。”
“哈哈哈哈哈,”邻居说,“我儿子要是有小杭一半我做梦都能乐醒,你实在愿意给我也成。”
说完后他又问:“真不过去看看啊。”
季满谦收了伞往电梯间走:“小司在他旁边呢,用不着我过去。”
司云起忍着笑,过去扶还撇着一字马的人。
季杭“哎呦”两声,胳膊被司云起掺着,说:“疼。”
“哪疼?”司云起没硬扶他起来,问。
“屁股…还有、大腿根,”季杭紧紧握着司云起的手臂,说:“可能一时半会起不来。”
司云起扬着尾音“嗯”了一声。
“但是你、你先扶我到那边去,不能在树下面待着……”
司云起彻底憋不住了,松了钳制着这人胳膊的一只手,给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说:“这么惜命?”
“快点儿,”季杭催他,脸上的雨水被司云起擦了个干净,他低下头,声音不大自然,“当然惜命,我还得等着你站在聚光灯下第一个来拥抱我呢。”
司云起却饶有兴致,背脊弯着,挡住大部分打向季杭的雨,问他:“你也动不了,怎么把你扶过去?”
他声音很低,混着雨声,明明应该叫人听不大真切的,却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
“拖过去你肯定不干,你的腿又疼,那就得……托着你的腿抱起来?”
托着腿抱起来……
这个姿势……
怪季杭太能联想,他耳廓瞬间红透了,低着头又格外明显。
司云起诧异道:“你耳朵怎么这样红?”
季杭含混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对雨过敏吧。”
说完他扶着司云起的胳膊,“我自己起来。”
起来的动作格外艰辛,司云起的手臂都被他掐出印子了。
终于走出树底下,季杭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回家的“漫漫长路”,他觉得他不大行。
所以他很委屈地看向司云起,说:“走路怪疼的,你能背我么。”
司云起站在他身前弯下腰。
季杭满意地趴在他背上,可司云起的手揽过他双腿的时候,他“嘶”了一声。
“不行,大腿根疼。”
司云起动作一缓,“这么疼?”
“对。”
“那,”司云起还保持着背他的姿势,却迅速给出了另一个选项,“只能抱着了。”
“双腿闭着,就不会疼了。”
他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性很高,正要起身,这人又稳稳地趴回背上。
季杭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小声说:“我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疼了。”
回到家后,季满谦已经把干净衣服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