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自己。为他自己不至于被那些满脑子都是下流念头的男人糟蹋。林殊想,但这话不好对养父说出口,也就把嘴闭上了不出声。

林老汉看惯他这锯嘴葫芦样儿了, 也不跟他置气,敲敲桌子吩咐儿子:“把饭菜装一罐给你哥送去,他还在田里饿着肚皮呢。”

林殊从不躲活儿,一听这话就立马动手盛了一罐玉米粥,又往饭罐里装了好几个杂粮馍馍。林老汉嫌不够,把自家前天刚腌好的咸萝卜跟酸白菜也夹了几筷,这才赶着他往外走。

林殊去给周景送饭,去的却不是自家的田地,而是周景自家的几亩田。

林家没啥家底,父子俩总共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也就够勉强填饱肚子,再多的是不用想了。周景是做猎户的,不愿意成天往地里钻,当初分家得的几亩田就荒在了村头南山下。但他是个会来事儿的,人也极大方,见林家父子过得拮据,他又稀罕人家儿子稀罕得要命,婚事还没谈妥就先上赶着把自家地契当彩礼给了林老汉。

林老汉白得了几亩好田,对周景那简直比亲儿子都亲,先前的一点顾虑忘得是一丁点儿影子都没了,私下里也跟周景交了底,说林殊性子倔,自己先好好劝劝他,让周景不要急,怎么着也能赶在腊月里把婚结了,好跟过年图个双喜临门。

周景当然不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个月?正好现在山林里的活物正是长养的时候,不好造杀业,他闲在家里没事干,想着要在岳丈跟前表现表现,就抢着把地里的杂草除了,又是翻土又是堆肥,种上了小麦跟玉米,还另外辟了一片地专门种茄子豆角一类的家常菜,林家以后想吃菜也方便。

林殊到地里的时候,周景正挽着裤脚、光着膀子往菜地里浇水。这会儿正是晌午日头大的时候,林殊只是端着饭罐走了一路,背后衣裳都湿透了,更不用提从早上就在地里忙活到现在的周景。

林殊看着眼前晒得皮肤通红、头发贴着脸颊直往下淌汗的青年,眼神有点复杂。他知道周景对自己有意思,性子好,对自己也好,他们要真是兄弟,那倒好了。

可惜周景虽然让他管自己叫哥,但却显然不满足只当他的哥哥。

“小殊?你咋来了?”

周景从地里直起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扭头看见林殊站在地垄上,立马把挑子一扔,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周景为自家干活累成这样,林殊也不好意思再躲着他,也往前走了几步,把饭罐跟来时带的一条干毛巾一起递了过去,“我来给你送饭,你先别干了,歇一会儿吧。”

周景把东西接过来,还不忘逗他:“心疼哥呢?”

林殊向来是不理会他这些轻佻疯话的,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周景也实在是饿得厉害了,拿毛巾擦擦手上沾的泥,捧着饭罐捡了个干净点的田垄,就蹲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眼睛余光见林殊冲自己点了点头就想往回走,他腾出手拦了一下,“不急着走,你吃过了没?要是吃了就陪我待一会儿,回去你爸又得使唤你。”

林殊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他倒不是想躲懒不给家里干活,而是也想起来一点事想跟周景说。

周景今年

周景一边往嘴里填饭,一边拿眼珠子往正安静地等在自己跟前的林殊身上瞥,好像要拿人家下饭似的,林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高兴地回瞪了好几眼。

周景一直都觉得林殊长得好。长得好不是说他有多漂亮娇俏,而恰恰相反,他跟村里其他青年,包括跟周景自己都不一样,那股子娇媚女气是一点都没有,眉是眉,眼是眼的,额头饱满,鼻阔唇厚,生得很有福相,相貌十分英朗俊毅。

林殊长得俊,但又不像周景在别村或镇上见的男人一样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衣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