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的那柄花架子油纸伞,而是披上了一身厚重的斗笠蓑衣。他相貌在这几人之中生得最好,也最是爱惜美貌,轻易是绝不肯做这么一副粗野打扮的。不过此刻看来,那粗犷服饰与他本身的清纯柔弱气质彼此中和,素白脸蛋如出水芙蓉一般在青箬斗笠下半掩半露,倒显出另一番清新别致的绰约风姿,叫人眼前一亮。

林殊刚一出来,段容就已经察觉到了,见他只顾盯着宋清涵傻乎乎发愣的蠢模样,好似他们剩下几人都成了那人的陪衬似的,不由心生恼火,冷冷地对着那还分不清状况的男人喝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林殊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连忙小步跑着过去。他也不怕惹得其他丈夫不满,先把干毛巾给浑身湿透的段容递了过去:“老公,我煮了姜汤,一会儿喝一点吧。”

“老婆真乖。”

祁秀极其自然地伸手一接,当着表情冰冷冻人的段容的面擦了擦自己一头一脸的水。林殊又不敢不给他,只好可怜巴巴地去看段容。

幸好,段容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不像真生气的样子,甚至紧锁了好几天的眉头都有些要舒展开的趋势,也没迁怒他,嗤了一声,又拿了另外一条毛巾。

相较之下,祁徽大概要数这几人之中最让人省心的一个了。他有些偏长的微卷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两鬓,雪白可爱的脸蛋之上隐约有些泥灰。他似乎是累了,浓黑的长睫轻垂,有点无精打采,只是习惯性地,亲密无间地挨蹭到林殊身上,却并没有再像平常那样撒娇,竟让林殊颇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了?”犹豫了一会儿,林殊还是小声问出了口。他拿起毛巾,动作轻柔地替祁徽擦了擦脸上的脏污,这才发现那污泥的颜色发红,是山里一种矿石周围才会有的泥土的颜色。“你们进山……唔……”

话还没问完,他就感觉自己臀后被人捏了一把。宋清涵见他吃惊地回头,微微一笑,温柔地反问道:“裤子都湿了,你刚才出门了吗?”

林殊下意识摇头否认:“没有,老公,你们把门锁上了,我出不去,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你们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宋清涵的语气跟神情都一如既往地柔和,只是不知为何,却让林殊心里蓦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他努力压制下内心的慌乱,正待追问,又听青年慢慢开口:“地龙翻了个身,不巧又碰上暴雨,发了山洪,把新修的那条路的地基都冲垮了……”

……什么?

林殊那一瞬间的表情完全凝固在了脸上,他好像没听懂丈夫说的是什么意思,困惑而缓慢地眨了好几下眼睛,嘴唇都哆嗦着,脸色却越来越白,到最后几乎已经再看不见一丝血色了。

“没听明白吗?”段容淡淡扫了他一眼,刻意放慢了语调,头一回极具耐心地解释,“可能是因为那

七一零

可能是见林殊的脸色太过惨白可怜,祁秀有些怜悯地抱了抱他,安慰道:“宝贝别怕,人都没事,刚才老公就是救人去了,只有带头那小子受了点轻伤,别人都没什么事。”

“我也受伤了。”

祁徽对着林殊举起自己的胳膊,只见那雪白藕臂之上,赫然是一道寸余的殷红刮痕,没有流血,却看得林殊一阵头晕目眩。他身子有些发软,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我……那些人……他、他们……”

宋清涵温柔地看着他:“人都被挪到祠堂里去了,我们回来之前,村里又来了几个人,说是也许山里的地质状况不适合开展这种大型工程,等那些人一醒,可能就要带他们走了吧。”

“早该走了,好好的村子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

“他们建的那个什么学校倒是没事,不过村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