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在他们动工的第一天就巴巴地赶去问了,但人家嫌他不是个正经汉子,哪怕他身板壮实得跟牛犊似的也不肯招他,手上也不老实,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的,林殊当时就被吓跑了,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这群人面兽心的小畜生。

不招就不招吧,反正地里活计也不少,现在正是农忙时候,他也顾不上挑菜去镇上卖了,每天割稻晒稻都忙不过来呢。

而且,那天晚上的遭遇……到现在还让林殊心有余悸。别说再走夜路了,天一黑,就是在自家待着都觉得心里直打鼓。

要不是存着有朝一日等回丈夫这个念头,他还不如自己想法子出去闯闯呢,外面世界再陌生可怕,总不会比现在的日子更艰难了。

男人正摘着豆角的手一顿,慢慢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儿……

“叔!”

林殊正兀自出着神,院门忽然被人拍响,有人在门外面大声喊:“开门啊,是我。”

他听出是苏靖的声音,站在院里不吭声,也没打算给对方开门。

这小流氓找他能有什么好事,自己在这人手上吃过的亏已经够多了。

“没在家?”门外的少年似乎有点纳闷,顿了顿,也不走人,又砰砰敲起门来,“真没人啊?你家狗也不要了?那我拎走打火锅了啊?”

狗?

林殊下意识扭头去瞧墙角下的狗窝,狗窝里空空如也。他忽然想起来,福福今天早上就溜溜哒哒出了门,不知道找村里哪家的小伙伴玩去了。

与此同时,门外恰巧响起了几声低低的呜鸣,听起来又急切又可怜,像是受伤后委屈哼哼的样子……受伤?

林殊心里一慌,赶紧去开门,“你等等,别走!”

外头站着的果然是苏靖。

他一身泥灰,衣裳破破烂烂的,一张白生生的小脸都蹭上了好几道泥印子,笑容却灿烂。一手提着一只歪脖子公鸡,另一只手提着福福的后颈皮,把这条浑身灰扑扑、毛皮坑坑洼洼的丑狗拽得只能两只后足勉强撑地,大尾巴扫得地上的尘土扑簌簌乱飞,嘴里不停发出讨饶般嘤嘤呜呜的哼声。

“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苏靖嘀咕了一句,倒也没往心里去,绕过呆望着自己说不出话的男人,泰然自若地走进院里,把手上的两只活物往地上一扔。

林殊连忙蹲下来检查狗腿,语气焦急又带着几分谴责:“你怎么它了?”

娃娃脸的少年夸张地“哈”了一声:“我?我能怎么它?还不是你家这条癞皮狗色胆包天,连狼狗都敢骑,被人家主人一脚踹飞了好几米!要不是我,它现在早被人扒皮拆骨下火锅了!”

“狼狗?”林殊吃了一惊,“谁家还养了狼狗?它……它骑狼狗?”

林殊不自觉地看向福福那

男人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苏靖正站在院里拍打着身上的灰土,闻言随口答道:“小董养的啊,哦,他们那伙人不是被安排去翻修旅馆吗?夜里就睡在工地上,所以牵了条大狼狗看院子。”

“啧啧,还真别说,你家福福虽然长得猥琐,胆子可真肥啊,站起来都快有它两个高的大狗也敢骑,小董都要气死了,还不敢上去硬把它俩分开,哈哈哈!哎,你知不知道它是怎么把狗鸡巴”

“别说了!”林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纯粹是臊的,这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男人恨恨地又往狗背上拍了几巴掌,忽然一错眼瞥见地上的那只眼看着就要断气的大公鸡,心里又是一紧:“那,那这只鸡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也是它……”

要是咬了别人家的鸡,这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鸡跟它没关系。”苏靖说,“这鸡是我家养的,跟别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