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饱受着许多有意无意、明里暗里的骚扰。
原本林殊已经习惯忍受来自他人的淫欲觊觎的目光,他本人也惯于隐忍,但是在文明社会顶多只会付诸于放肆眼神与细微手脚的下流欲望,在这个缺乏女性、人心躁动最易滋生黑暗的桃源里,渐渐演变成他无法承受的暴行。
无论是在干农活时那些恶意挤蹭在自己身体上的无赖,还是借着酒劲撒疯故意在半夜企图撬门而入的“醉汉”,那些愈发露骨肆无忌惮的无耻行径,无一不在向这个因为被妻子豢养已久而变得平庸无能的可怜男人诉说着,这个世界已经不复其之前几千年来发展而成的文明,而只是个使得人类退化为兽类的恐怖猎场,他则是那块被所有猛兽垂涎三尺的鲜美肥肉,迟早有一天要被拆吃入腹,连骨髓都要被嚼碎了吸吮个干净。
这样的身子……到底难免那样凄惨淫邪的处境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自懂事以来就一直隐隐怀有这种绝望自觉的男人,已经在不胜其烦的骚扰之中认命,几乎能窥见自己最终落得与这副兼具雌雄两性的身子相衬的淫靡命运。
就是在这个时候,章遥的温和、体贴、热情、平易近人等等优良品质就显得尤为可贵起来。这时的章遥还是个同情弱者、古道热肠的青年,他因为看不惯林殊总被同行人“欺负”而屡屡伸出援手,因为不通人事而尚未领略其中的暧昧所在,即使显而易见地对林殊怀有好感也表现得懵懂又纯洁,这使得早已被种种淫邪目光轮奸个遍的男人几乎都要对对方的正派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倘若最终也难免雌伏命运,那还不如……又一次被那些地痞无赖借着闲聊的由头摸胸揉臀,又羞又气的男人一边控制不住地掉着眼泪一边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而在章遥眼里,就是久被欺压的男人实在难掩愤恨悲怆落泪,他着急不已,又有些难掩自责地劝慰道:“对不起了林哥,我一时没留心,没看住那群人,他们又为难你了吗?是不是对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