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能量。

况且,为了提取建立能量循环通路必不可少的珍贵原液,也必须保持原形才行,一来一回的多麻烦……

柳司明心里不满地嘟囔着,但到底还是不愿意让林殊继续害怕下去。独自生了会儿闷气,青年狠瞪了瑟缩着不敢吭声的男人一眼,打了个响指,说:“32号。”

他说话时音量并不大,似乎只是随便对某个人吩咐了一句,然而从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像是通过了某种特殊的媒介,奇异地传出去很远,从他们目前栖身的洞穴一直传到了这片茂密森林的入口处方才停止。

森林入口的界碑下,一个正跟同伴一起为桶中井水添加消毒剂的女孩敏锐地抬起头,脸上霎时绽开一抹笑意:“柳先生说要32号,快,这次轮到我了,谁跟我一起送过去?”

她们从章小姐那边拿来的那批暴食者都被依次编上了号码。

每当柳先生需要暴食者的时候,她们就会按照编号送过去一只或两只。对于这群曾经饱受暴食者圈养之苦的年轻女孩们来说,为异能者运送暴食者似乎成了件意义非凡的有趣差事,每次柳先生的命令一传过来,每个人几乎都是争着抢着才能得到一次负责运送的机会。

以往只会把她们当作猪狗般虐待恐吓、随意取食的怪物如今也被送去充当异能者的食物,这种新奇的反差感每次都让女孩们乐不可支。

只可惜,32号是这批狰狞怪物里最年老虚弱的一只,浑身上下都瘦巴巴的,眼皮耷拉着,嘴巴紧闭时也瞧不见那副吓人的口裂,并且还出气多进气少的,哪怕被她抓着铁链从坑洞里提起来也没挣扎着动弹几下,看来是没几天好活了。

女孩遗憾地啧了几声,在跟同伴一起拖着32号准备给柳先生送去的时候,她不经意地转身,余光又瞥到了那个身影。

远远地站在几十米开外,如洋娃娃般娇小可爱的少女穿着一身遍布脏污泥垢的宽大衣衫,正躲在一栋低矮的房屋后,神情好奇,眼神里充满渴望,似乎想靠近又不敢,只是偷偷打量着她们。

“又是她啊。”同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口说,“有人认识吗?都偷窥咱们好几天了,奇奇怪怪的。”

“什么偷窥不偷窥的,说那么难听,可能只是羡慕吧,我听说不少女孩都想进咱们水井组干活儿呢……”

“那倒也是。”

“算了算了,快走吧,别迟到了。”

……

确实,好羡慕呀。

到处都是食物。

76枝上花

除了恢复意识的当天,以后的这几天里,林殊从来不敢多看柳先生“进食”时候的模样。

在听到那声熟悉的重物坠地的扑通声响的同时,林殊就已经眼疾手快地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匆匆拐进了里间。

“我……”他提高了音量,用还带着轻微沙哑的嗓音对柳先生说,“我想洗个澡,你先……先吃吧。”

柳司明没有作声。片刻之后,一声令人牙酸的、肉体被某种利器刺破的声响骤然响了起来,大概是代为对于他这种逃避态度的不爽答复。

林殊心中含愧,但却实在没勇气直视那怪物的真容,每每不等靠近就已经开始心慌惊悸、汗如雨下,再羞愧也只好匆匆逃离。

柳先生自从变成这种瘆人的可怕姿态以来,就莫名地讨厌起光照来。林殊被他看管得严厉,自始至终都没能离开这个阴冷潮湿、遍地血腥残肢的洞穴,有时终日都看不见一点日光,心中已经觉得十分不自在,幸好在洞穴深处还有一处天然泉眼形成的小池子可供盥洗,这才让林殊勉强答应继续待下去。

不过,应该也快放他走了吧?

林殊把身体泡进泉水中,浑身的酸楚与疲倦被温热舒适的水流一点点熨平,心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