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无尽的黑暗雾色笼罩。

他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再回到那个地狱里去,比起给那些人充当泄欲的低贱玩物他宁愿去死,就算是死也比继续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痛快!

他知道他们今天是为了什么才来的,绝对不能再被拉入那无穷无尽的恐怖噩梦里……

“滚!滚开!别碰我!”

林殊发疯似的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乱踢乱打、用牙齿发狠地撕咬着那如铁钳般强悍的手臂,宛如一头被屠夫掐住咽喉的羔羊,所有看似徒劳的绝望反抗不过是竭尽全力地想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那种濒临崩溃的决然使得严凛都愣了一瞬,手上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松,下一刻就被扑上来的燕草用力推开:“放开他!”

毫无防备的严凛一时间被推得倒退几步,脸色更加难看了下去:“你自己过来,别逼我再对你动手!”

“哎,等等等等!”

旁观的宋铭虽然至今还没摸清楚状况,但女朋友的意思已经明白无误,他也跟着挡在了这个奇怪的陌生人面前:“有话好好说,怎么一上来就动手?他……他欠你钱了还是怎么的?你们这架吵得我都糊涂了。”

两个大男人,说什么彩礼不彩礼的。

严凛充血发红的眼珠一动不动地钉在正埋在燕草怀中小声抽噎的林殊身上,良久才古怪地一笑:“欠钱?这么说倒也没错……他收了我的彩礼之后又反悔,一跑就是一年多,我今天是来找他算账的,有什么不对吗?”

……还真是彩礼啊。宋铭听得更迷糊了:“那……”

“呜我、我没收……”林殊不能再忍受他当着燕草的面这样污蔑自己,抽抽嗒嗒地辩解道,“是你硬要塞给我的,我、我不要,你还发火……”

严凛满脸怒容,刚要再说什么,眼神突然间却又一滞,足足过了十几秒,他冷不丁开口问道:“你肚子怎么了?”

林殊被问得一愣,懵懂地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特意披上的外套早在刚才的一番纠缠厮打中大大地敞开了口,在贴身的绵柔衣物包裹下,那丰硕饱满、形状诱人的胸脯连带着下方已经十分硕大显眼的圆润腹肚几乎整个儿都露了出来,不管怎么看,这都不像是正常男人身上该有的

燕草被提醒后也下意识看向林殊的肚子,脸上的表情由疑惑渐渐转为震惊。女性对于这方面总是比男人敏锐的。她怔怔地看着林殊一瞬间就苍白得血色全无的憔悴面容,脑海中翻江倒海似的阵阵翻涌,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慢慢松开了搀扶着他的手。

“你……”

有无数个问题堵在喉咙里。可她却一个都问不出口。

……不是说不想靠身体讨好男人谋生吗?那怎么……怎么能这么不自爱?难道都进了姜家还能有人逼迫他……

她脑子里乱极了,间或还掺杂着些说不上来的类似气恼、赌气一类的复杂情绪,最后也不由得绷紧了脸色:“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也太……太不小心了。”

某个更加伤人的词眼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她一直都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姑娘。

被放开的手指动了动,一阵寒意钻进指尖,仿佛冰蛇般沿着血管迅速蜿蜒,所到之处几乎都能听见血液寸寸结霜的噼啪声响。

林殊冷极了似的抱紧了胳膊,也想借此遮住那再明显不过的罪证但已经来不及了。

空前的寂静中,“视线”已经再度攀咬上他的身体。密不透风,密密麻麻,好多人……所有人都在看他。所有探究的目光都争相恐后地缠上了他,割伤了他,留下无数细密纵横、鲜血淋漓的伤口……再熟悉不过的目光,再熟悉不过的痛苦……

讨厌来自外人的一切接触,皮肤,言语,视线……一切都那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