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模样勾起了兴致似的,似笑非笑地瞥着他问:“还挺沉得住气,怎么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儿?”

林殊就老老实实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殊气闷不已,把头扭向窗外,再不肯搭理她了。

车子已经开了好久了,目的地肯定在很远的地方。林殊对这座熙熙攘攘的国际都市打心眼里发怵,一向是不大乐意出远门的,更讨厌让自己置身于那些意味不明的打量之中。他身子有异,哪怕人家什么都不说他自己都觉得心里发虚,老觉得自己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算了,无论如何,他这辈子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只盼望肚里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千万不要遗传了他这副畸形的身子才好……林殊怔怔地望着窗外飞奔而过的树木,手掌不自觉地抚摸着圆滚硕大的腹部,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低落下去。

这副受气小媳妇似的苦兮兮神态落入姜靖游眼中,使得她无奈发笑的同时,眼神里却又带上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即使没有男人在场,也还是一副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的纯情姿态呢。是因为知道……至少潜意识里应当明白,女人也会吃他这一套吧。明明就是一张老实本分、看不出半点妖媚勾人迹象的脸,应该说这也属于一种天分吗?

天赋异禀的婊子。

可谁又能不喜欢婊子呢?

“别哭丧脸了,”姜靖游眉目舒展,在后视镜里莞尔一笑,“把衣服穿好,马上就到了。

夜幕低垂。十分钟后,姜大小姐钟爱的坐骑终于停在了闹市中心一栋装潢得豪奢华丽、外形酷似歌剧院的古典建筑之前。

黑色宝马闪亮的尾灯在黑暗中格外惹眼,标志性的“天使眼”大灯几乎夺走了小半条街的行人目光。这里并非富人区,唯有这栋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西式建筑才能勉强配得上这辆突然闯入、同样属于异类的豪车。

林殊下车的时候足足做了

姜靖游一手勾着车钥匙一手搀住他,坦然自若地扶着脚步虚浮的男人往大厅里走,林殊硬撑着走了十几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这里到底是”

“这边!”

不远处一位身穿嫩绿色连衣裙、容貌秀美的少女热情地朝他们招手,面带微笑地小步跑来。

她年岁不大,气质温婉可人,五官精致得如同工笔细致描画出的一般,几乎挑不出半分瑕疵,漂亮得令人不敢直视。

“好久不见了!”

林殊傻呆呆地望着她笑意盈盈的脸蛋,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出一句:“燕、燕草?”

燕草两道细细的眉毛更加弯了起来:“就是我呀,怎么,一年不见,连我都忘了?”

“不不,怎么可能……”林殊语无伦次地磕巴着,好几次都险些咬到了舌头。

“好啦,逗你的,快进来吧。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又反悔了呢。”燕草被他这副傻样逗得呵呵直笑,上前几步亲热地挽住他的臂弯,同时用另一只手挽住了姜靖游,“学姐也是,前一天才通知我您也要过来,还借给我这么好的宴会厅……真是的,我都没敢给您发请帖,您可是个大忙人呀。”

原本极具艺术感与设计感的大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典型的生日宴风格,处处张灯结彩,一排排的餐桌摆成了自助用餐的形式,最中心的餐桌上摆放着的生日蛋糕涂满了厚厚的奶油,堆叠得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