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个遍,着实被折腾得不轻,直到最近才觉得好一些,只是犯困,从早到晚地没精神,好像母体所有的精力与能量都用来供养腹中这个小小的生灵,能提供给他本人的自然变得不足。

并不算多么美好的经历,然而,就在这些昏沉疲惫的日日夜夜之中,林殊却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本能般的满足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本能。

他当然会爱自己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哪怕它……实际上算是个天大的麻烦、阻碍,像是一根结实的锁链,将自己牢牢地锁在了姜家。

他已经很久都不曾再动过离开的念头了。

姜先生既然愿意承认这个孩子,想必将来肯定不会同意他带着孩子走。他并没有信心能养活一个孩子,更遑论为孩子提供多么优异的生长环境……可是一旦想到几个月后的骨肉分离,对他而言又不啻于一种剜心掏肺般的撕裂剧痛。

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他现在就像是一株无根的浮萍浪蕊,随风而来,又将随风而去,这一辈子是注定要从这一处漂泊向另一处的,处处都是凄风苦雨,处处都非安心的居所……

姜郁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这副呆呆出神的可怜模样,也没叫他,自顾自脱了衣服上床,才把他笨重柔软的身子扳过来,贴上自己的胸膛:“又瞎想什么呢?一天到晚地犯愁。”

林殊并不挣扎,但也不吭声,似乎仍在为白天自己拒绝他出席同乡的生日宴一事而赌气不理人。

姜郁既觉得好笑,又觉得他这副少见的娇憨模样十分可爱,刚想再哄哄,忽然又见门缝一闪,一道穿着白色睡衣的娇小身影拖着自己的小枕头一步步走进来,自然而然地要往床上爬。

姜郁笑容一滞,轻声喝道:“下去。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我不。”少年干脆地回答,敏捷地三两下爬上床,把带来的枕头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林殊旁边,自己也拎起被角往里钻,一心一意贴住林殊,“一起睡。”

林殊有些不愿意叫他挨得这么近:“太挤了……要不你们两个在这儿吧,让我出去睡。”

“不行。”父子俩异口同声,互不相让地对视片刻,终于勉强达成一致,各自往两边挪动小许,为中间的林殊留出大半空地。

不过,等林殊不情不愿地躺下之后,那一点空地又很快被拥簇上来的两人挤占瓜分了。

“嗯……别、别压我肚子……”林殊难受地叫道,他们搂得太紧了,他已经面对面地被姜先生按进怀里,小澜偏偏还要从背后紧贴上来,树袋熊似的扒着他不放……怎么都来挤他一个人,明明还有那么大的空地……

或许是连日的困倦与忧思不可避免地削减了他一直以来的警惕心

林殊的身体猛然一颤,背上那片温热濡湿的触感尚未完全褪去,他下意识伸手一摸,彻底呆住了:“你,你舔我做什么。”

“好香。”少年一双亮晶晶的猫瞳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漂亮得不可思议,在男人呆滞的眼神下再度舔上那块润泽弹滑的皮肤,“甜的,想吃。”

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甜气息。刚洗完澡的沐浴露的清香,他本身携带的温暖质朴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从那丰满躯体之下氤氲而出的肉香味儿……以及另一种甘醇至极的甜香。

到底是什么呢?

姜望澜想入了神,接连又舔了好几下,不仅把口水涂得到处都是,后来甚至还用上了牙齿,叼住那肌肉渐趋松软的肩背、胳膊不住轻咬,啧啧吮吸,直咬得男人委屈呜咽着向姜郁怀中躲去:“你管管他呀……”

“望澜!”姜郁也有些生气了,“不准再捣乱,要么乖乖睡觉,要么现在就滚出去。”

他才不想滚。少年嘟哝着松了口,终于不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