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觉得他抱得太紧很不舒服,身体左右动了动,眼睫向下一收,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小腹上方的那双手

上面有一小片白色,似乎是抹了什么药,凝神细嗅,还捕捉到一点薄荷味。

“你怎么只抹了牙膏,家里没有烫伤药吗?”

陆行舟情绪暂敛:“没有。”

“客厅的电视柜下面好像有一个药箱,你翻过没有?”晚间浏览房间时他曾见过。

身后安静。

“到底有没有?”楚然微微仰头。

“有。怕你着急睡,所以拿牙膏凑合一下,一样的。”

从卧室到客厅不过几步路而已,但他怕楚然等不及了。

他们的感情极不对等,有人逃到天涯海角还在害怕被找到,有人咫尺距离也担心被放弃。

一瞬间楚然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这一点牙膏渍变得难以面对,不得不转开了眼。

被人在乎了这么多年,尽管有时这种在乎很过火很令人反感,但偶尔也会有触动的时候。

他垂下眸:“我睡就睡了,有什么好急的。”

“很难不急,”陆行舟说,“你肯听我说话的时候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