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讽刺地一笑:“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当父亲的没把儿子教育好,我替你管教你难道不该谢谢我?”
“楚然”陆行舟回头低声喝止他,“还没闹够?”
“你……你……”陆和泽食指颤巍巍地指向楚然,你了两声后渐渐露出气促的模样,随后忽然痛楚万分地捂紧了胸口。
众人见状表情顿时大变,“大哥你怎么样,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本还在旁边哭闹的陆文柏也霎时脸色煞白,“二叔,二叔!我爸爸又犯病了!你快叫人救救我爸爸!”
“呼……呼……”陆和泽张着嘴艰难地喘着气,医生手脚麻利地给他喂下药,又以熟练的手法帮他顺气,好几分钟后才见他脸色缓和过来。
这一闹闹得不轻,为免再出乱子陆行舟叫人将陆和泽父子一同送上楼,电梯关门前返身对客厅候着的裘久骁吩咐道:“久骁,待会儿你亲自把楚然押回房间,他要是跑了我唯你是问。”
裘久骁沉默颔首,转头看向餐桌旁边的楚然,只见楚然抬头迎上陆行舟凶狠凌厉的目光,不仅没露出丝毫恐惧,反而主动起身从容地往外走去。
“小陆总。”
“人呢?”
“一直在房里。”
“医生来过了么?”
“来过了,说是没大碍,用冰袋敷一敷就好。”
“嗯,你去休息吧。”
遣退了守在房门外一个多小时的裘久骁,陆行舟独自在走廊里抽了支烟。几盏感应灯先还亮着,后来也一个接一个地灭了。这一层不经呼召没人会来,都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漆黑的走廊中就只有指间那点火星明明灭灭,持续了近五分钟。抽完以后他推开窗户吹了会儿风,又对着手心呵了口气闻了一闻,然后才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拎在手里。
打开房门,台灯的光线跟天鹅绒寝具一样柔软,楚然背对门口侧躺在床中央,床头搁着化了的冰袋。
陆行舟扔开外套走过去。
从他跟裘久骁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楚然就听见了,背过身去是不想见他,听见他推门而入更是闭上眼装睡。过了片刻,床的外侧凹陷下去,一双铁臂隔着软被抱住他:“楚楚,睡了?”
楚然没说话。
静不过五秒,一根手指又凑过来轻缓地拨弄他的眼睫毛,从上到下然后从下到上,拨弄完左边拨右边,弄得他麻痒难耐。
“真睡了?”低磁的嗓音徘徊在耳边。
楚然忍无可忍,挥手将他拍开,“你有毛病是不是?!”
陆行舟散漫一笑:“果然醒着。”
他霍地翻身质问:“你又想怎么样,在楼下没打够,现在还想再添两巴掌?”
两人在昏黄的光线中直直对视,陆行舟见他一双怒气未消的杏眼圆圆地瞪着,脸颊红痕未褪,浓密的睫毛微微打颤,心里真是喜欢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他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身下,捉着手腕细细密密地亲吻掌心跟手背。
“放开我”越是要逃陆行舟捉得就越紧,从掌根一路吻到葱白似的指尖,直到把手上每寸皮肤都亲得濡湿才停下来促狭地问:“记仇了?”
楚然干脆闭上眼扭过了头,图个眼不见为净。
“对不起楚楚,我那是在气头上一时失了手。”陆行舟低声向他道歉,又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我反省,我认错,再有下次你也扇我两巴掌。”
楚然厌烦地推拒:“离我远点儿,满身烟味呛死了。”
陆行舟不仅不离开,反而俯身吻他的嘴角跟鼻尖,嗅着他身上幽幽淡淡的橙花沐浴露香气:“还是你好闻。”
“让你滚开听见没有。”楚然神情反感地赤脚踹向他小腿,本来做好了斗争一番的准备,没想到这一脚却像有神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