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然被烟味呛得直咳嗽,扯他的衣服想让他走,“请你出去。”

陆行舟岿然不动。

他已经很久没露出过现在这种神色了,上一次还是陆和泽死后两人头一次相遇那晚,他们是有血海深仇的怨侣,阳台上甫一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这一晚呢?

李思域率先吓破了胆:“楚然……要不然报警吧。”

在临江报警不管用,到了九安总不能还不管用吧?

陆行舟的目光刀一样刮到他脸上,眸底的凌厉只看一眼便令人胆寒。

“想报警?你们可以试试。”

危险的停顿。

他浑身匪气地站起来,转身朝向窗台,烟头往花盆里烧。里面只有几棵楚然用葱头种的小葱,青绿的幼苗霎时焦黄委顿,像被轻易摧毁的平静生活。

“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们露宿街头。”

“你!”楚然用力将他肩膀一拽,自己差点踉跄,“你又来发什么疯?下午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家不欢迎你!”

“看出来了。”陆行舟单刀直入,字字冷得像刚从冰柜拿出来,“因为你们在一起了,同居了?”

楚然惊愕。

“什么时候的事,离开我之前还是之后,”开过锋的目光死死钉在他脸上,“已经睡过了?”

“陆行舟!”

“有没有告诉他我们的过去,他知不知道我养了你多少年,知不知道你连自慰都是我教的?”

“陆行舟!”楚然几乎尖叫。

陆行舟眼底充血,一步一步越走越近,墙一样的身体挡住他眼前大半光线,“没说?”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李思域挺身而出,伸直双臂护着朋友,“他让你出去没听见吗?小心我们告你私闯民宅!”

下一秒陆行舟就将烟头往地上一扔,揪起他衣服把人丢开,力量悬殊大得惊人。

楚然双手气得发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促不匀地喘着:“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心疼了?”

“陆行舟,”他胸膛剧烈起伏,“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权利,你没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更没资格跑到我家来侮辱我。”

“侮辱,”白炽灯下陆行舟眉眼间凶光毕露,语气却森冷阴沉,“谁说我是来侮辱你的?”

茶几上一个礼品袋被他扔到楚然脚边。

“我是来接济你们的。这里面的表值14万,下次记得卖个好价钱。”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侮辱。

纸袋根本没碰到楚然的腿,但他却像是被砸疼了,身形剧烈一晃,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李思域一个字也没法再听下去,指着陆行舟的脸,义愤填膺地冲口而出:“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他卖表是因为”

后面的话却被楚然径直打断!

楚然把他的手往下一按,寒心至极地看着陆行舟:“你说得对,下次我会记得卖个好价钱的。毕竟我跟思域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得是。”

“楚然!”李思域瞠目结舌。

如果仔细去听,或许能听出楚然声带极轻微的颤抖和尾音藏不住的虚脱,他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

但陆行舟无暇注意这些细节,因为他被刚才那段话的内容冲击得头脑空白了好几秒,肌肉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仿佛随时都能射出夺命的箭!

“你说什么,你跟他有孩子了?”

“是啊,”楚然幽幽地答应了一声,“我们早就睡过,还睡过不止一次。我喜欢他,愿意给他生孩子。”

陆行舟如挨一闷棍,泄愤般狠狠掐住他的下巴:“你说的是真的?”

“咳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