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功课做得不到位,不知道江小姐不胜酒力。”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提前问过我了,是我说我能喝的,现在出了洋相当然不关你的事,只要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难看就行了。”

“江小姐喝醉了也很好看。”陆行舟的嗓音醇厚又坦然,似乎这句夸奖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绝没有虚情假意。

楚然从来不知道,原来陆行舟这么会说话。他不想听,但耳朵不像眼睛,不能随自己心意想闭就闭。

房间的气氛被这句话悄然点燃,交谈却骤然消失。这位江小姐大概脸皮太薄,头稍稍一侧,低下了头,映在窗帘上像朵害羞的百合。

“渴不渴。”陆行舟又低声问。

江小姐摇了摇头,又维持一个姿势良久,方才轻声道:“我们就这么坐着吗?”

听上去是鼓了十成勇气。

陆行舟转过头,俊朗的下颌线条明晰:“如果是和江小姐,我不介意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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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静静藏在窗帘后,所有话一字不漏全听到了。

他表面仍然像冰,面颊苍青发冷,淡漠的眉眼保持纹丝不动,胸腔却像被人拿弹药轰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巨大的虚无跟恍惚裹挟深夜的冷风一起从身前猛的灌入,同时还有一只无形的手自背后探入其中,揪紧心脏后狠狠向外拉扯,疼得他几乎想要蜷缩身体蹲到地上去。

有人被陌生的痛苦逼得喘不过气,当然就有人沉浸在极大的幸福中晕头转向。

房里光线暧昧气氛温存,像一部演到男女主角确定心意的烂俗电视剧。江可瑶慢慢将头往左偏,侧靠在了陆行舟肩上,声音轻得像羽毛:“真不该喝酒,头晕晕的。”

陆行舟伸臂搂她在怀:“要不要睡一会儿?”

“在这儿?怎么跟爸爸说呢?”

“照实说。”

她噗嗤一下轻笑出声:“我爸是退伍军人,会开枪的,你就不怕他上门追杀?”

“那怎么办,”陆行舟拥着她,低声道,“不想让你走。”

口气里有种半真半假的苦恼。

他说完这句话,卧室里忽然陷入一种缠绕的安静,混合了烟味、香水味和酒精味的空气中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江可瑶从他肩窝中直起上半身,不知为什么眼底变得红红的,直勾勾望了他一会儿后忽然扑了上去

她喜欢陆行舟很久了,从一次银行大客户答谢会初遇就喜欢,这两年几乎可以用穷追不舍来形容。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裙衣零巴屋思瘤留罢司芭椎辛海棠废文及各平台鑫丸接炆陆行舟对她一直很淡,虽然碍于她父亲的身份必须维持基本的礼貌,但从没给过她任何幻想。

这一次苦等的转机终于来临。

陆行舟的大哥死了,从此成了孤家寡人,现在是他内心最脆弱孤独,最需要一个人在旁边安慰他、听他倾诉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能是这个人呢?

“你能吻我吗?”她嗓音微抖,切切地用目光描画着陆行舟硬朗的眉毛。

楚然呼吸暂停。

窗外夜色正浓,陆行舟背对着淡青色的窗帘,整个人陷入一种抽离于眼前这一切的沉默。

江可瑶两只手按在他肩膀跟胸膛之间的位置,感觉掌心下面一片坚实,不由得又闭了闭眼睛,鼓足所有勇气主动将头一偏,就这样径直吻了上去

陆行舟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不过没有把她推开。

她受到鼓舞,大着胆子将嘴唇微微张开,同时双手向上摸索着挂住陆行舟的脖子,上半身依偎在极富男性荷尔蒙的胸膛上,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行舟……”她声音娇滴滴的。